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怎么个水深火热呢？

这很难评。

一开始，是你偶遇了一个维里塔斯·拉帝奥。

然后是公司那边发现你的经纪人全然不能打动你，决定让公司高层亲自上阵。

最后是黑塔女士似乎在模拟宇宙的测试中发现了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这种死亡绘图，也确实不应该再掺和进一个阿哈了。

先说拉帝奥先生。

他和你之间的的确确是偶遇，掺不得半滴水的偶遇，真实性比浮黎亲手刻下的光锥都真。

你只是突发奇想去公司那边拿了一点东西。

虽然可以让经纪人给你寄过来，但是在列车组那边你的说辞已经表明你不想接触公司，再收来自庇尔波因特的快递也不合适。

于是你就在公司总部迎面撞上了拉帝奥。

他戴着个石膏头，手里抱着厚厚的大部头，靠在走廊里大概是闭目养神。

你对这位学者很有印象，他曾经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差点让你完成了毁灭世界的成就了。】

[至于毁灭吗？]你问世界意识，[这应该只是他一个人的觉醒吧，和世界有关系，但也够不上毁灭那种层次。]

似乎是觉得说漏嘴了什么，世界意识又开始装死了。可惜装死也不能回收祂刚才的话。

你若有所思，看来这个世界不止是低维度，在某种意义上，没准根本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祂说的帮助世界升格，也可能是指让世界变得更完整。

在你以前的世界里能看到世界之外景象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出什么大问题，而这里你只是想试探一下，甚至还没真让人看到什么呢，就直接把世界意识诈出来了。

如果你没有诈出来，就算怀疑也只能作罢，你是相信证据胜于相信情感的人。

不过祂既然这么急切地和你谈判，就代表你才是占主导的那一方。

反正时间流速已经定格了，你也没有那么想回去看老头子给你准备的家庭教育，在这里玩玩也不错。

而现在，面对着这个曾经受过你很多打扰也为你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工具人，你决定什么都不做。

他现在只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普通人，不让他又一次遭了你，这是你决定给他的最好的报偿。

你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烂人，道德深渊都不足以形容，得用黑洞才能勉强地形容出你高尚的道德标准。

你曾经和每一个反派对话，但他们无一例外地认为你比他们更应该进精神病院，比如阿卡姆就很不错。

包括那位鼎鼎有名的周可儿。

只不过你在你的父亲面前实在能装，不然他也不会认为那一记背刺只是你的叛逆期。

他的洞察力的确敏锐，但也不会用最坏的想法去揣度你们。

所以当你表面上乖乖听话，实际上也乖乖听话的那段时间，他是真的相信你本性纯洁善良了。

现在没了能制止你的人，你的道德越发不存在，远离你是正常人最大的幸运。

但拉帝奥似乎不这么以为。

他端详着你的脸，纯然疑惑地问你：“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他句末用的甚至是句号，笃定程度相当深，就快把“我一定见过你”说出口来了。

你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例如怎么控诉世界意识时空回溯做得一点也不完美，又应该怎么样利用这点从祂那里撬出来更多信息。

你一向很喜欢利用信息差，尽管有些人认为这样体现不了计谋的卓绝和推理的奇绝，但你更偏向实用主义，对如何挑战自己丝毫不感兴趣。

信息差代表着手段和罗网，而这些你曾经恰好都有，现在也不差些什么。

尽管想象已经快进到回家之后怎么逃避教育，你依旧要面对这位教授的问题。

“我是个歌剧演员，也许您曾经在荧幕或者舞台上见过我吧，”你回答他，“虽然这样自夸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算是有名，见过我这张脸也并不奇怪。”

也是，拉帝奥心想，或许是因为之前恰好看到的那个视频，那里面的歌剧演员虽然带着夸张的面饰，但看身形，和面前的人的确相差无几。

但是，他依旧有些疑心，为什么自己会感到下意识地亲近和无奈。

这可不是只看了一个视频就能做到的。

就算他记忆力卓绝，而那个视频中的片段的确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他们之间理应有过其他的相处，他很轻易得出这个结论，却怎么也没办法从记忆里搜寻出任何片段。

他的疑惑更加浓郁，如果不是他能确信没有人动过他的记忆，他现在已经怀疑自己是遭了窃忆者了。

可惜公司与博识学会方面的会谈已经快要开始了，就算他想远离没脑子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