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的道德轰然倒塌

你认为这是世间最重要的真理。

然后你转头遇上了真理医生。

此刻阿哈已经与你分开，祂觉得应当去追求属于祂自己的欢愉，跟在你身后看乐子固然有趣，但未免也太没面子。

“呃，”你斟酌着词句，最后选择干脆利落地扎了祂的心，“你不是一直就没什么面子吗？”

“连你也这么说我？”

阿哈的那一团面具又哭又笑，闹闹哄哄地炸了锅。

“毁灭像个疯子，存护是个呆子。巡猎缺乏幽默，智识是坨废铁。丰饶不会拒绝，虚无毫无乐子。同谐就是骗子，财富不给阿哈面子。”

“星神都一根筋！”祂神经质地看着你，然后又突然松弛得近乎疲惫，“阿哈真没面子。”

你当然不会去安慰祂。如果你真的这么干了，你就是个乐子。

星神是命途的囚徒，是戴着镣铐的舞者，强大的力量是有代价的。

祂追求欢愉，也放纵欢愉，欢愉是祂的一切。

你听过公司的职员说闲话，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凑在一起，说起这位星神之前的离谱事迹。

把全部力量交给虫子，只是为了试探虫子是否有可能加入天才俱乐部。

她们这样说。

但在你看来，同为星神，祂想试探的并不只是这种东西。

舍弃命途之上的全部力量是对命途的违背，而这种行为又是一次叛逆的欢愉。

所以祂没有陨落。

当然，现在一直回想这位暂时同行的旅伴未免有些太不合适。

你看着面前这位学者，沉吟片刻，然后施施然落到他面前。

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看着你，他的神色并不惊奇，没有常人那般渴盼的神情或者恐惧的表现，他只是注视着你。

“你有什么想得到的吗？”

你问他。如同之前问许多人那样。

“庸人从不奢求从天而降的财富，比起赐予，我更希望通过一些更切实的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他拒绝了。

他当然认得出你，或者说，博识学会每个人都认识你，或多或少给他们增加了任务的新诞生的星神。

或许在他看来，你的赐予是有代价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所有接受你馈赠的人都为那些财富付出了代价。

“你让我很开心，”你看着他朱红的眼尾，忽然笑出了声，“没关系，这次我不会收取任何代价，我发誓。”

他相信了你。又似乎没有。

“那你能给我什么呢？”他问你。

代表着【财富】这一概念的星神站在他面前，祂的身躯看起来柔软而又多情，金色的长发如同流动的黄金，祂的长裙仿佛熔炼过程中没有凝固的液态宝石。

人类女性一样的星神向他伸出手，告诉他如今对自己予取予夺。

如果是被欲望冲昏脑子的蠢货，或许会借机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然后被根本不信守承诺的星神送进焚化炉。

可惜拉帝奥教授并非蠢货。

他看明白这位星神的非人本质。

但你并不在意他的再一次拒绝，你选择跟在他身后。

众所周知，星神是没有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