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论军功朝堂发难

可吴世南的想法，却并非是莫凌山所说的那样。他的本意是想让闰帝对洛尘封以虚职，然后留在身边着重培养而已。

但是这样的话，吴世南又不好明目张胆的讲出来。故而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却没想竟被莫凌山抓住了话柄。

其实不管是什么官职，对洛尘而言并无太大区别。无论是郎将还是虎翼将军，实际上都是一些杂号将军而已。

若是按实权来讲，洛尘宁愿做一个统兵的校尉。

受闰国军制之限，洛尘想在临京城内独自领军，可谓是难如登天。哪怕是在大营练军，那也要得到闰帝完全的信任。

而这一点，很难有人在短时间内可以做到。

“陛下，臣有奏！”

就在洛尘思忖之际，武将之列突然站出一人。

“苏卿，讲！”

莫凌山与吴世南的争执，已经让闰帝有些心烦了。此刻见到苏炳臣出列，当即开口应允。

“陛下。以臣之见，北境战事还有待商榷考证。毕竟我等所知晓的，只是北境的军报而已。仅凭怀远将军的一人之言，又如何能断定谁的功劳最大呢？”

苏炳臣此言一出，大殿上众人尽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货哪里是在讲什么功劳大小啊，分明就是在怀疑宁百川谎报军情啊。

其实他们……还真就没有错怪苏炳臣。

作为驰援的大军统帅，苏炳臣无功而返，自然有种脸上无光的感觉。但众人、包括闰帝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泼闰帝的冷水。

至于风魔国有没有出兵，最终有没有遭创而返，苏炳臣其实比谁都清楚。

但是他清楚归他清楚，毕竟谁也没有亲临北境核实过。所以在这次早朝一开始，他便开启了自己无往不利的技能。

察言观色。

没错。当初的苏炳臣，也就是凭着这一点，渐渐的获得了闰帝的信任。继而才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羽林执戟小卒，走到了镇军大将军的高位。

自洛尘进入大殿，他也渐渐的对洛尘有了一定的认知。就凭其大殿上的种种表现，苏炳臣并不认为洛尘是一个擅谋之人。

而从其表面上来看，洛尘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除了长相俊美秀气一些，丝毫就跟猛将搭不上边啊。

由此他推断，洛尘并不可能像宁百川军报中所言的那样，对击败风魔军，起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闰帝的微表情，苏炳臣同样看在了眼中。再基于自己对闰帝性格的了解，故此苏炳臣才下定决心讲出了那番话。

“苏将军，此话何意啊？”

不待闰帝有所表示，怀威将军杜仪忠已经站了出来。脸上的阴沉毫不掩饰，双目凌厉的盯着苏炳臣。

“平日里有所耳闻，言怀威将军除了一身蛮力，好像……就再无其它了。如今看来，传言也未必就是捕风捉影啊！”

苏炳臣说的云淡风轻，甚至看都没看杜仪忠一眼。也就是这种极其蔑视的态度，瞬间就引起了杜仪忠的强烈不满。

“蛮力没什么不好，总好过有些人两面三刀、阿谀奉承的好！”

“你倒是想这样，可惜…”

苏炳臣说到这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没有这个啊。不然连本将说的那番话，怎么还会听不懂呢？”

“听不懂不要紧。”怀宣将军陆九愁见状，立刻闪身而出。

“我也希望听不懂，这样也就省的心有感触了。苏将军，你以为北境战事乃是怀远将军虚编乱造吗？”

陆九愁与宁百川交好，和杜仪忠的关系也算不错。没理由在一旁装聋作哑，任由苏炳臣在那里兴风作浪。

“本将只是就事论事，至于是事实存在还是虚编乱造，查证之后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镇军大将军言之有理，在未经查证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黄门李秋当即跟上。甚至还颇为挑衅的转头看了看，站在大殿中央的洛尘。

敢得罪老子？还把老子扔出雅间？等着吧，老子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闰帝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殿内几人相互攻讦。这样的场景虽然看起来没那么和谐，却也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朝堂也不例外。拉帮结派搞山头，向来都是屡禁不止。但只要是能相互制衡、彼此监束，不也正是帝王的平衡之术吗？

“方才苏将军已经说过，没有这个东西就别说话了。李大人何故非要知难而上，闹的自己下不来台呢？”

陆九愁指着自己的脑袋，笑吟吟的看了看李秋。李秋顿时被激的面红耳赤，声音也变的尖利了许多。

“陆九愁，为何辱我？”

“辱你？本将有吗？”陆九愁一副无辜的表情，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苏炳臣。

“类如此等大事，北境会有多少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