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胁迫

“什么现状啊……平衡啊……说来说去还是拯救世界吗，老子说了我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好感！”周应忽然有些暴躁，言语都不自觉地粗鲁起来。

“严格来说，你已经不是人了，”任留一抿一口茶水，淡淡地说，“你不想找那些疯子报仇吗？”

“有什么仇……我都不死了我还怪他们？”周应歪头。

任留一摇摇头：“巫行会的研究方向是人与「相」的结合，你应该是早期的试验品之一，身体被移植了「相」的残肢。”

“可「相」的力量哪里那么容易接受，没有被残肢中的气侵蚀意志，你已经很幸运了。你的体质还是在人类的范畴，外来的气会不断摧残你的身体，直到死亡。”

“那是肉体与灵魂的真正湮灭，气会直接崩解你的道力，没什么能救你。”

会死……周应垂下了眼帘……会死……会死啊……

“哦……然后呢？”周应睁了睁眼，目光仍是那样麻木。

任留一额头上跳起了青筋：这货不对啊……没什么责任心就算了……连把他害得必死的人都一点不恨……莫非……人是傻的？

“呃……那……”任留一右手作剑指，湛蓝色的条纹在虚空中勾勒出玄之又玄的图案，“帮我，或者……死。”

任留一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好像他也确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周应卖命。他逼周应真的是被逼无奈啊……

“嗯……所以你要干嘛，杀了我？”

开什么玩笑！他上半身都稀碎了还没死。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麻木……世界毁灭、秩序崩坏什么的和他没关系。他没有一个关心的人，所以别人死不死他都不介意；现在他自己又不会死，那他连自己都不需要在意了……

可他现在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谨请主副二帅，八宫天丁。千千力士，万万精兵。五雷神将，六甲六丁。闻吾呼召，疾速降临。兴云吐雾， 霹雳轰轰。掷火万里，鬼无逃形。从天下降，巡游乾坤。搜捕逆鬼，擒捉妖精。不拘远近，子细搜寻。千邪万怪，束缚来呈。急急如律令。”

“嗞嗞——”银蓝的电弧缠住了周应的四肢，周应能感觉到丝丝酥麻从双手上传来。

“就这？你也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叫！”任留一轻轻吐出两字，周应明明还是嘶吼的表情，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怕了吗？”任留一凑近周应，魏云生笑呵呵地退了几步。

“疯子……一群疯子……”

周应渐渐能忍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了，他真的不明白这两个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看任留一和魏云生的默契度，大概率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欸……他的气是怎么回事？”任留一摩挲着下巴打量着周应。

周应看着那张越凑越近的脸，颇有来上一拳的冲动，可有什么难以挣脱的力量控制住了他。

“甚至可以干扰我的感知……是‘气者’吗……不像啊……”任留一探出修长的手指点在周应的额头上，“混元一气？”

“魏云生，你见过另一个周应吗？”

“似乎在濒死时，那个人格会现身。那个人格应该对道力有些了解，但不会很多，而且不能长期占据身体控制权。”

“嗯……知道了，”任留一挥挥手，汹涌的雷霆将周应的四肢瞬间劈成焦炭，“你先睡会。”

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了周应的意识，就像冥冥中有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灵魂。窒息……无力……一如溺水的人，一切都模糊起来……

“放开老子！”周应的右眼爆发出赤金色的光芒。

“可以说话了……是血源上的差距让「君临」暂时失效了吗？”

“喂喂，你他妈有在听我说话吗？”周应恼羞成怒道，“我靠你个大男人盘什么头发，跟娘们似的！”

“啧啧，这个说话有水平多了，”任留一听周应骂他，倒也不生气，“你有记忆吧，怎么样，同不同意？”

“老子同意你个大头鬼啊，你说的跟老子他妈有半毛钱关系！”

“那你准备干嘛？”

“嗨啊，老子到处玩！想吃啥吃啥想干嘛干嘛！”

“肤浅啊……”

“那人活着干嘛，来一遭本来就他妈不容易，老子还得憋屈到死！”

“哟，你小子有点东西，但就你这身体，还能活六个月吗……”

“切，娘娘腔不要吓老子了，你以为我不清楚「举火」的能力吗？我在这方面知道得比你们多得多！”虽然周应身体还没法移动，四肢还被雷弧困住，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股莫名的气势。

“我们知道的也不少了，「举火」赋予的「创生」只能延缓气的崩解，从你移植了残肢起，龙类的气就在不断侵蚀你的身体，一般制士肯定早就被撑爆了，你完全是靠卡bug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