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功过相抵！

等柳苏说完武道堂中发生的事后，夏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那个贱种竟然无声无息间成长到这个境地了？

不过，相比古寒的暗中培育的势力，更让她心惊的是……古寒的手段！

柳苏是带着夏皇口谕去的，等若于钦差大臣，按道理该拥有绝对的主动才是。

但在古寒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下，却将他削的一败涂地。

甚至……就算古寒如此大逆不道，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拿捏的把柄！

“当初你说要抢功时，其实我是有些犹豫的，你没有经历过二十年前那场乱世，并不知道武林的桀骜……”

“我本以为，古寒能拿捏他们，是因为武林是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傲骨。”

“现在看来，不是武林变软了，而是古寒更强啊！”

夏后第一次真正正视起她的“麟儿”，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敲打着茶几，忽然问道：“你向陛下请旨的时候，陛下可曾说过什么？”

柳苏茫然，想起昨夜，他得知古寒破碎武林的杀机后，便知晓武道大会已经水到渠成了，故心头大动，求见夏皇。

当时夏皇正在烧火……疑似是对先前的练字墨宝不满意，一卷又一卷的丢进了火堆中，闻言后看了他一眼，目光好似有些古怪，问他：“你确定你能降伏他们？”

柳苏不久前刚拿下文武双状元，自然自信非凡，觉得古寒能做到的，他也必然能做到，甚至还能比古寒做的更好！

“区区一个武道大会而已，不足挂齿，臣若不能决出这个天下第一，必提头来见！”

当时柳苏放声大笑。

……

“姨娘，陛下虽心向我，但武道大会事关重大，我的头……”

柳苏心头忐忑，感觉后脖颈闪过阵阵凉意，似乎有刀悬空，即将落下。

夏后摇头道：“放心，你的头还在，陛下不会杀你的。”

柳苏惨笑：“就算陛下不杀我，恐怕会也对我失望至极，我的未来一片黑暗……”

对于他来说，若失去帝王宠幸，比杀他的头还难受啊。

夏皇依旧摇头：“放心，夏皇不会失望，因为……本就没有希望，何来的失望？”

柳苏一愣，不解其意。

夏后冷笑道：“你太小看你的……姨父了！他雄姿盖世，志在千古一帝，手握天吾卫，监察整个大夏，武道堂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焉能不知道武道堂的深浅，预测不到武道大会的走向？”

“许你口谕，不过是顺手推舟，不让那个贱种获此大功罢了！”

夏后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她当年倾尽一切帮助那个男人夺取天下，结果却遭遇过河拆桥。

夏皇以天下未定，有乱臣贼子窥伺为借口，以保护为名，实则却是怕她做大，外戚干政，堂堂帝皇竟一手主导……

狸猫换太子的好戏啊！！

“武道大会有没有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势已成！”

“其他的都只是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罢了。”

“你去复命吧……”

夏后平静说道。

柳苏迟疑，虽然夏后把事情掰烂了揉碎了跟他说，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直到到了御书房，得到召见，看到夏皇态度后，他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陛下果然谋略通天，早知我会失败，看样子确定没有动怒，也不会对我失望。”

“他只是借我之手让那个贱种失利而已，我能否主持武道大会，镇压武道宗门，于他来说，想必是真的无所谓……的吧？”

柳苏心中庆幸，同时大呼陛下英明。

夏皇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你夺得文武双状元，是一功，搅乱武道大会，是一过。”

“功过相抵……你下去吧！”

柳苏身形大震，脸色惨白，脑海一片空白，连自己怎么走出御书房的都不知道了。

“他果然还是失望了……”

“是啊，他纵然不在意武道大会是否完美落幕，但又怎能不期待惊喜？”

“我却……不能给他惊喜！”

“现在，我在他眼中，只怕是与其他皇子……一样了吧？”

柳苏惨笑。

这时，一个老嚒嚒走来，叹了口气道：“公子……娘娘让我转告你，一时成败不代表一世成败，你本什么都没有，又何怕失去？”

“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显然，夏后早已看到结果，先前的话只是安慰他的罢了，实则……柳苏请旨接手武道大会的事却又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答案，夏皇怎能如意？

但同时，夏后也知晓，这只是夏皇给柳苏的一个考验罢了，恰如让其参加文武比试，又或是命皇子齐聚皇家藏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