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关，由扶自伶出题，殷风月和冬冬迎战。

“ 我这关的考题你们也知道了，主题为‘心’，只要与心相关，不拘想法。这一关只要有一个人能过关，我就算你们通过体验。”

“在下先来，我要考验的是道心。”殷风月抱拳。

扶自伶坐在椅子上，点燃桌上的香，施了个法，殷风月盘腿而坐，平心静气。问心香很快就引导他进入自己的思绪。

“你的道是什么？”扶自伶的声音变的空灵起来。

“以剑守苍生。”殷风月在香的引导下说出心里话。

扶自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好大的口气！你连剑灵也没有，也妄想守苍生。”

“我的剑...”殷风月身形轻晃一下，但马上回正，并将腰板挺得更直，“我的剑的确没有剑灵，但这和我的道心没有冲突。”

扶自伶的语气变得鄙夷起来，“你以剑守苍生，剑无力量，如何守，莫不是你只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修士。”

殷风月并没有被打乱节奏，只是平静地说，“剑的力量并不来自于剑灵，而是来自剑的主人，我愿意如此。”

扶自伶笑笑，又压低声音说，“那你又何必修仙，留在世间不是可以更好地守护苍生吗？”

殷风月沉默一会，香已过半，扶自伶并没有开口催他，“我成仙并不是为了力量，而是为了深化我的思想，我想去看看真正的神，我想去了解世上更多的人，只有如此我才会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倘若不能成仙，有剑在手，我就还有武器，道心不灭，脚步不停。”

扶自伶起身拿了一瓷瓶到殷风月鼻下一晃，殷风月便缓缓睁开了眼。只见他起身向扶自伶抱拳深深举了一个躬，“风月受教了。”

扶自伶布满伤疤的脸上漾开笑容，“愿君道心稳固。”

“下一个吧。”

冬冬刚刚坐下，到底是普通人，离香一近，很快就闭上了眼。

“你的心是什么？”扶自伶重新坐下。

“少爷，我的心是少爷！”

安心喝着茶的裴光一口将茶喷了出来。

不等扶自伶再问，冬冬又像倒豆子一样说起来，“我家少爷对我可好了会带我吃好吃的，会逗我，长得也好看。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少爷......”

扶自伶无奈地摇摇头，灭了问心香，染上解药。冬冬悠悠醒来，迷迷糊糊地问，“结束了？”

裴光扶他起来，“结束了。”

“你呀，真是赤诚之心。”扶自伶笑着看他们。

“少爷，我说啥了？”冬冬摸摸脑袋。

“你呀，满脑子都是吃的。”裴光抬手敲敲他的脑袋。

冬冬捂住脑门，低声说，“不可能。”裴光瞥他一眼，冬冬就不说话了。殷风月凑到冬冬身旁小声说：“他骗你的。”冬冬傻傻笑起来。

“诸位，我很高兴你们是有‘心’的，不管如何，有‘心’虽不一定成才成功，但无‘心’总是活的迷茫的。恭喜你们通过第二关。”扶自伶欣然宣布结果。

裴光看着扶自伶发现自己原先的想法出错了，原先裴光没看清楚，以为她是一位老妪，后来道歉时他经过观察发现她其实长得并不大，如谷婙所言她三十而逝。如今，裴光发觉，其实扶自伶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出谷的十九岁少女，她的心从未老去。

裴光又不自觉想到他向扶自伶道歉时她说的话：没关系，我的面容的确可怖。其实，我曾经也怨恨过，死后险些成了厉鬼。可后来，我原谅了他们。他们出生于偏僻之地，大部分连字也不识。他们只是太怕死了，他们信那个传闻的确愚昧，但愚昧的不仅仅是他们。

裴光细细想来，扶自伶也是有自己的“心”的，她有的是医者之心，柔软而又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