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拉近

尽管太阳已不见踪影，在目光所及之处仍留有余晖。

四处皆被渲染上黄色的染料，有一种虚幻迷离感。

廖芳提着一袋辣椒，在这么点距离的路上，两手一直捏着塑料袋，踌躇着，走下两节台阶，到枣树下，放过了塑料袋，小手又摸上了枣树皮。

不停地抠着，以缓解心中那股紧张又兴奋的感觉，想着：吃完饭了吗？

再过一分钟就去。一分钟过后…

倒数十秒，就去。

她在心里倒数：十，九…啊等会，再数三十秒…

完了之后，做好准备 走起。

“徐爷爷徐奶奶，吃完饭了吗？”廖芳走到徐家正门口探头问道，“给你们送点辣椒…”

廖芳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奶奶拉过去吹电风扇，看着她脸部热的发红，“芳宝热不热啊，别闷出毛病来啊。”

廖芳和徐奶奶聊了几句，还在问徐爷爷呢？

徐润颀洗完碗甩干手后进屋，看见这一幕调侃道：“他闲不住，非得去散两圈步。哎呦，廖芳妹妹怎么来了，和奶奶这么投缘呐。”

怎么对我就哼呢。哼，谁不会啊。

廖芳还未接茬，“我可不像某个陌生的熟悉人啊，”徐奶奶挑眉说道，

“芳宝诶，润颀哥哥回来了，你也有伴玩了。真好。”她用手指梳了梳廖芳耳前的头发，随后勾到耳后，眼神越发带着笑意。

看着这亲祖孙俩般的氛围，不插足，徐润颀也挺乐呵，随意在另一边的藤椅上躺下，拿起蒲扇对自己脑袋扇着风。

他扭头看向那边，“廖芳，明天上午带你去街上玩啊，早饭后我去找你，就这么说定了。午饭就直接在这儿吃。”说完又扭回头。

廖芳咧嘴看向说那话的人，手痒是怎么回事。

夏日的清晨多雾，可能会是个大晴天，今天也不例外。

太阳升起，远处的雾渐渐消散。廖芳睡在二楼，心里想着事，今天醒来的时候，倒是比平常的生物钟还早了一刻钟。

照在二楼窗前眯了眯眼睛，伸了个懒腰。捋了捋头发，便下楼洗漱，煮面吃。

廖爷爷也已起床，正在喂鸭子吃蚯蚓，看来爷爷起得还要早。

下好面条后，煎出了两个未损坏的荷包蛋，廖芳把它卧在面条上，看着食欲更强了。此外又给锅加水，煮三个土鸡蛋，待会给徐家人带过去，简直完美。

爷爷不爱吃蛋，廖芳就以吃蛋补充蛋白质对身体好这类的话，“威逼”着爷爷“就范”。

廖芳端着那半菜碗面，呼一口吹吹，便张大嘴巴，往里塞面条。

“妞儿急啥子么，有的是时间玩嘛。”廖爷爷筷子夹着一小簇面，看着对面的狼吞虎咽的状况，不禁提醒。

廖芳停下，含糊道：“啊，没有啊。”声音底气越发不足，垂下头，嘴巴抵着碗边沿扒拉着。

“我就是快吃完好看着蛋。”末了又加上一句。辩解作用却不大。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接着便是徐润颀的声音传来，“廖爷爷早上好啊，正吃饭啊，刚好等等廖芳消消食。”

廖芳咬断面条，起身看他，已然是一副悠闲气派，坐在外面的板凳上，手撑着头看向她，“不急，慢慢吃，等你。”

几分钟后，廖爷爷歇了会，嘱咐着“妞儿，注意安全。”廖芳捞出三个水煮蛋，放进水里放凉至手可以碰。

把三个蛋举到徐润颀面前，他疑惑地歪头表示疑问。“水煮蛋，你去给徐爷爷徐奶奶吧，补充蛋白质对身体益处多。嗯…我去的话会拉扯一会。”廖芳挠头解释道。

徐润颀摊开手接过，用一只手抓着，“要不要歇会再走？”

“不用了，走走消食挺好。”她说，

“那走吧。”徐润颀扬了扬头。

“颀哥哥，你也要吃个！”廖芳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带着点仓促意味。

当徐润颀回神起身，廖芳已转身走了。

他嘴角微扬，看着瘦小的背影，不看她红透的耳垂，或许看不出落荒而逃之意。

也许晚间风大，地上有几颗半红半青的枣子；也许蚂蚁上了树，地上有几颗半腐的不熟的桃子。

梨树下部有被砍过的痕迹，后代稀少舍不得掉东西，只肯舍得些叶子飘落。可能是因为树枝过低压电线吧。

徐润颀昨天没仔细看，现在再走一趟看得清楚又悠闲。看会树，看会前面的小朋友，乐意横生。

徐润颀送完鸡蛋，顺手拉上个推车，便到转弯路口与之汇合。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样式走着，还没走出几步，廖芳打起了嗝，控制不住的那种，一开始能不发出声音，后面实在是来不及了。

廖芳不敢回头看颀哥哥的脸色，怕看出不耐或嫌弃的神情，只想立即忍住尽量不出声，步伐不禁放慢。

徐润颀上前拍了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