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返乡

江临在办理了退学手续之后，就乘上了驶往自己家乡的火车。

因为座位靠近窗子，看着不断倒退的山丘和树木，他的脑海中也开始回忆起自己往昔的过往来。

江临的家乡是位于林泽县青林镇的平方村，算是一个比较贫困的小村子了。

他从小成绩就很优异，但因为家境在村里比较贫穷，总是被很多同龄或者稍大些的男孩子欺负。

那时候也不懂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不愿意带小江临玩，但江临还是硬着脸皮凑进去。

或许是一种归属感作祟？小江临也不懂，现在看来，完全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别人在电脑前，排队轮流玩游戏时，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不打扰也不吱声。

别人在分享家人带回来的美食，和新鲜玩具时，他就在路边玩泥巴，默默地听着他们的欢笑声。

看着小江临还死皮赖脸地待在一旁，那些孩子就开始取笑江临，这也是他们童年生活的乐趣之一，以调戏弱者的方式以显示自己的优越感。

“你妈妈跟别人跑了！你爸爸也不管你，你就个野孩子！”

“我家可是认识几个混社会的，你敢告诉你爷爷，信不信我连他也照打？”

“穷鬼！没吃过吧？这叫汉堡包，就不给你吃！”

不知是童言无忌还是人性本恶，欺软怕硬似乎是每个小孩的共性。

无论是在镇里的学校，还是在村里的同乡面前，江临总是免不了成为被欺负的那一个。

面对这些，江临习惯性的沉默，这也许也是养成其长大后比较内向的性格的原因之一，但幸好，这段不堪的时光持续的并不久。

随着江临年纪的增长，加上成绩好的优势开始逐渐显露出来，那些总是欺负江林的孩子似乎也成熟了一点，大家都开始了各自的生活，不会再对江临做以往那些很恶劣的行迹。

江临也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学会了自己和自己玩的方法。

唯一没变的是江临的爷爷奶奶，总是因为一些在江临看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街坊邻居起冲突，这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都给小江临一种全村都在欺负自己家的感觉。

他们每次的争吵都让江临感到害怕，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家庭条件毫无疑问是弱势的一方。

起初，江临觉得是自家长辈不懂得谦让，为了保护年纪愈来愈大的两位老人，他总是劝他们大度些。

但后来，他慢慢了解，农村人的天性就是你争我夺，强者欺负弱者，这似乎也是规律，不存在什么公平正义可言。

在江临小孩子的眼中，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值得争，没必要因为这么点利益而伤了和气。

但在成年人的眼中，争的其实并不是物质上的一些可看见的东西，更像是在争口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 —— 尊严！

“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话或许并不假，那些城里人觉得农村人朴素，只是因为农村人争的东西，自命清高的他们看不上罢了。

没有利益冲突时，农村人很会看眼色，这是他们的天性，在面对明显远强过自己的人的时候，他们会很自然地伪装起来，这也就给城里人带来一种他们很朴素老实的错觉。

就这样，想了很久，很久，不经意间，火车也到站了。

太阳的余辉之下，只看见一个孤寂的身影拖着行李箱走在乡间的小路之上。

每个村的村口，总有一堆大妈大姐们在嗑着瓜子讨论着村里的各种是是非非，平方村自然也不会例外。

当江临一个人拖着箱子经过那里时，一位穿着红色外套的40来岁的大姐对着江临指指点点。

“我就说吧！江家那小鬼肯定念不了多久！”

“是啊！他们江家一辈子穷鬼的命！”

另一位60来岁模样，满脸皱纹与斑块的老太也吐着瓜子的同时鄙夷道。

头戴围巾，手里捧着杯热茶的一个50来岁的大姨也是用手遮住嘴边，低头凑近她们耳边挖苦般得轻声说起自己最近的消息。

“谁说不是呢？你看江老头的大女儿找了一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家暴丈夫。

二女儿嫁的虽然不错，丈夫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最近好像出了事，现在被关在警卫厅里了。

还有他儿子，被一个女人甩了，现在在外地重新找了个，过年都不怎么敢回来！”

“是啊，是啊，你看这孙子怕是也废了？还没到放假，就拖着行李箱回来指不定就是犯啥事被开除了”

超凡的身体素质，已经让江临对自己的五感的控制彻底达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程度。

刚刚这些老太婆的的废话与嘲讽，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地落入的他的耳中。

其实按照他的性格，对于这些实情，他本打算当做没听到，就这样很正常地走回家中。

但其中有一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