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回到上海

孩子的母亲过来了，问道：“大姐，你这是去哪儿呀？又一下子买来大件小件的。”

“我的女儿、女婿来接我了，我和胡军要走了。”母亲把孩子交给她。

“你们还回来么？” 母亲看看徐曼丽，见到了她坚定、自信的眼光，摇摇头说：“不回来了，老头一个人也挺可怜的，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他，我有两把钥匙交给你，麻烦你转交一下。”

“没事儿，你放心。哎，大姐啊，你女儿女婿郎才女貌，真是天生的一对嗳。你后半辈子好福气啊。”

母亲上了车，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停一停，我想起来了就在镜子里，这东西不能丢。”

“妈，我身上还有一把钥匙。”胡军说。母亲接过钥匙，取回了挂在门口的一面红色的镜子，立即回到车上，长吁了一口气。

“镜子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秘密。”徐曼丽心里琢磨，车开到了人民公园门口，徐曼丽转过头一看，母亲正从镜子背后的几张衬纸之间，抽出一张珍藏了多年的旧照片：父亲和母亲亲热热地搂抱在一起，恩爱开心无比，背景是郁郁葱葱的山岭和蔚蓝的天空，一条高速公路写着地名：太湖。母亲颤抖的手，抹去落在照片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这一天终于来了，像做梦呵。” 车到杭州，已是傍晚时分。“妈，你想不想再去看一看我们的老房子，想不想看看美丽的西湖呢？”

“随你们吧，我只想尽快见到你爸爸。”

“妈，你放心，爸好着呢。他见到你，不知会有多少开心。在小城时，我时时生怕你提着饭罐出去，像网中的鱼儿一样溜掉，后来又担心老头会来闹事，你出来了又回去开门两次，我的心也倍受煎熬。现在，总算放心了。”

“孩子们，你们都听着，以后再也不要提起老头了，妈不爱听。”

“姐姐，我想在美丽的西湖边上住一晚呐。”

“好姐姐满足你。我们今晚就住在西湖边咯，还要乘花船游夜西湖哩。”徐曼丽开心起来时有点儿像小孩。

“孩子，你怎么不记着你爸呢？”“妈，爸爸他可好着哩，不用我们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随你们的意愿吧。”

他们住进西湖边的五星级饭店，吃上了一顿丰盛的晚宴。来到西湖边，租了条船，从湖滨公园下水，美丽的船娘一路唱着“西湖山水还依旧。”从平湖秋月，到三潭映月、花港，很晚才余兴未尽地回来。

第二天，娘俩早早地起来了，可迟迟不见徐曼丽开门出来。等到九点多钟，才来觐见母亲。办了退房手续，一行人上了小汽车，由徐曼丽驾驶，在解放路百货商厦逛了一圈，进入了百年老字号——奎元馆饭店。

中饭后，徐曼丽驾驶着车子，在那曾经留下她少女情结的还依然熟悉的大街、小区里转着。车到了一座墙门口，她把车速放慢，问道：“妈，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住的就是这个墙门。”

“当然还记得，为了来找你们。我装扮成捡破烂的老太婆，进去过几次，后来不准我们进去了，把我们当成贼了。”说起往事，母亲还是愤愤不平。

“小弟没有印象了吧？你曾经在三楼那个，喏，放花瓶的房间里住过几天。”

胡军搔搔头皮，“那时候我还很小，只知道曾经来过一次，还有一位漂亮的姐姐，其他的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妈，你看你的好儿子的嘴真甜。”

杨健啧吧了一下嘴说道：“我倒记得，这楼里住着还不只你一位漂亮姑娘。”

“少贫嘴，又想讨一点便宜了不是？我们杭州姑娘哪一个不像西湖一样的美呢？”

“哎呀，好冤枉，我难道不能来此地吗？嘿嘿——。实话告诉你吧，我还差一点做了五楼506的大女婿。”

“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啊，你杨健长着一副老头相，鼻子像小孩一样的没有经历过青春期的发育，也有人老早地预订好了。”

“哈——”众人都笑了。

杨健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说我瞎蒙、吹牛想占什么便宜都可以，只要我说出她的名字你们就都相信了。姑娘叫舒伟，她妈叫徐丽珍，她爸爸叫舒世雄。与宋世雄一样的名字好记忆啊。”

“哎呀，我的妈啊，真有这户人家，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咯。”满车都是欢乐的笑声。

车子从沪杭高速上急驰而过，母亲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和远处的高楼大厦，悄悄擦去眼里幸福的泪花！多少回的梦中向往啊，如今变成了现实，这一切都盼望得人快绝望了的时候，又说来就来，人仿佛仿若在梦境中一般。“孩子，你抠抠妈的手，这一切是不是在梦中啊。”

“妈，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好菜好饭也已经咽下了肚，还假得了吗？我们已经过了杭州，直奔大上海了。”

汽车回到了上海，路经山田——倾城贸易公司门口，杨健把车停了下来。“妈，弟弟，你们下来看看，我们的外贸公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