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兵马俑的秘密

这是一个家庭作坊，作坊主雇了十来个人劳动。

张老板瘦高个子，英俊潇洒，美中不足的是当年一只眼睛被斧子劈出的木屑弹了一下，留下了后遗症，看见他的眼睛就让人想起了电影《神鞭》里那个由著名演员陈宝国扮演的角色，那眼睛你不能盯着多看，否则，他要跟你着急。

“我们想知道兵马俑的事情。”

“哦，这个嘛，两位，你们总算找对人了，可我告诉你们，是要收费的。那么，里面请。”

两人跟着张老板走进里屋，一张办公桌，一部电话，还有几把古色古香的太师椅子。茶几是用野藤条儿编制的，工艺精湛。张老板把手一伸，说道：“这个事情，目前只有我清楚了。因为，我以前曾经是大公司的生产厂长，要不是眼睛被弹了，起了纠纷，我的日子过的也潇洒。”

“你现在还不错嘛。”

“现在，幸亏师兄弟们照应，捡一点杂七杂八的做做，糊糊口吧。”

“兵马俑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在回答所有有关兵马俑的事情前，请付我技术指导费五千。”张老板把右手一伸，五个手指就像五根柴棒一般粗粗的青筋纵横。

“张老板，这个数。”徐曼丽也学他的模样，举起右手，张开五指，然后，把大拇指和小手指扣了起来。

张老板本来眼神就不好，特别费劲地看来看去，杨健担心他发怒，连忙说道：“是三千。” 张老板把身子仰靠在太师椅子背上，捋了捋头发，沉思了一下说道：“今天就算看在两位是上海朋友的面子上，我破例了。”

“好，张老板可真是爽快人。你这个朋友我们也交定了。”

“先付一千，问完后，再付两千。”徐曼丽把一叠面额一百元的人民币放在茶几上。

张老板瞟了瞟，说道：“有什么疑问就尽管提吧。”

“兵马俑是真是假？”

“内行人说假，外行人说真。”

“为什么？”

“它是工艺品厂聘请了大师级的艺人雕刻，可以说是跟真正的出土文物一模一样，而且，在工艺水平上已经远远超过了文物的水平。”

“既然如此，它应当是历史很短暂的东西，为什么我们看见的是跟博物馆里一样的，上面还粘着泥巴。”

“通过了一系列作旧的方法，用泥巴掩埋、用药水浸泡、用烟熏、用火烤，用汗水渍，用X光机照射，反正无其不用。所以，你们来买的时候，都会告诉你们要三天时间，这三天就是作旧的时间和路途上运送的时间。”

“工艺品厂在哪儿？”

“在西安，跟兵马俑博物馆很近，但我没有去过。”

“这个买卖犯法吗？”

“犯啥法，做得真是我的本事。

“以前出过事吗？”

“不偷税漏税就行。”

“我还有一点疑问，作旧以后，跟文物一模一样，会被海关查扣吗？”

“一模一样，但并不是文物，只要真实申报了，赚进外汇有什么不好呢？我再打一个比方，假如，我画画很好。画的《清明上河图》与原本一模一样，甚至超过了原本的水平，再那么一作旧，那么我的画就是一千年前的文物了?外国人想要也不能卖了?显然这不是正确的逻辑。”

“到底是西安的什么公司？”

“我也不清楚。”

“为什么价格咬得那么死呢？”

“以假乱真，赚大钱。”

“好了，我们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谢谢你，张老板。这是你应得的报酬。我们交换一下名片好吗？你这个朋友我们交下了。”

徐曼丽和杨健心满意足地要想离开张老板的家庭作坊，一眼瞟见张老板在门边悄悄地塞给胡军三张一百，收取了回扣的小伙子看见被他们发现了，朝他俩憨厚地笑着。

他们意欲离去，想不到被张老板挽留住了，“两位朋友，我请你们到后面看一下，以验证我刚才的说法真不真确。这边请。”张老板带着他们，绕到屋的西侧，这儿还有一间屋地基空着，正好成为进出屋前屋后的通道。

后面是一个院子，烟雾缭绕，几个人在院子中间翻弄一件黑不溜秋的被火和灰烧烤着的物件，地面被掘出一个窟窿，填上了黑漆漆的河底泥。

“你们看，我们正在作旧。”

“那是什么东西？”

“古代庙堂里摆放的案桌。通过泥里埋，火里烤，就像真的文物了。”

“难道火里烧烂了人家还会要吗？”

“只是留点痕迹，作旧也是门学问，美术学院里还开这课呢？”

“那么，这东西当文物卖呢，还是当仿制品卖？”

“这是你们的问题了。现在，大家做生意的门槛都越来越精了，与我们生产厂家直接打交道的老客户，是不会不明白的。至于他想卖出个什么价格来，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