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做早饭赔礼道歉

“咚咚咚”，三更半夜了，气恼的敲门声格外地响，只听见里面一阵忙乱，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门还是没有打开，小莉再一次敲响房门，提起嗓门高声叫道：“爸爸，爸爸。”

里面传来的却是爸爸沉闷的骂声：“小死尸，滚。”

小莉没好气地答道：“再不开门我叫警察来。”

里面传出小周阿姨轻声地恳求声，爸爸趿拉着拖鞋打开了门，一脸的恼色：“你想干什么？”他恶狠狠地瞪着女儿。

小莉也不搭理他，挤进门里，站在小周阿姨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小周阿姨被她这番动作搞得羞愧难当。爸爸冲到小莉面前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想做什么？小兔崽子。”

小莉似乎没有感觉到爸爸的存在，小周阿姨越是避开她，而她越是要扭着身子看清楚阿姨羞红的脸。过了半晌，小莉才开口说话：“爸爸，多年不见，我妈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那时侯我还小，可我记忆里妈妈从来没有不肯给我看脸色的时候。”爸爸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讨饶道：“好了，我的小祖宗，不要往我心里捅软刀子了。这分明不是你的妈妈，她是待你如亲生的周银凤阿姨。”

“哈哈，哈哈——。”这冬天的寒夜里，小莉的笑声有些怪怪的：“你一提醒我就马上认出来了，的确是小周阿姨，我原先以为是哪只狐狸精呐？小周阿姨，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回自己的家？不想回去，可以跟我睡嘛。”小周阿姨被她说得哭了，爸爸急忙找了纸巾给她。小莉揶揄道：“我爸当上领导了，对下面的职工还不错，可真会怜香惜玉。”

爸爸抽出一根香烟燃上了，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搭在小周阿姨的手背上说道：“小莉别闹了，坐下。”看见爸爸好像要跟自己谈正经，小莉还是很听话地在爸爸身边坐下。爸爸吸着烟，想着怎么开口，直到一支烟吸完，才说道：“这些年，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爸爸一直没有找女人，只是和你小周阿姨偷偷地好着。你一直蒙在鼓里，不过你也不应该知道，读好书才是你的正业。现在既然你知道了，人也已经长大了，所以还是觉得告诉你为好，你说呢？”爸爸看小莉坐着不出声，就叫小周阿姨给她倒杯茶，看着行动中的小周阿姨，爸爸由衷地点着头，赞许说：“你小周阿姨是个外地人，她在我们那里工作已经多年了，是个真正的好人，多年来幸亏她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就应该感谢她。你现在回想回想，我的衣服和你小时候的衣服，都带到单位去洗的，其实都是你阿姨给洗的。她无怨无悔地做了这么多年，而我给了她什么呢？有时候我想一想，她真的比你亲妈还要好。她的命苦，嫁到穷乡僻壤，丈夫死得早，一个做木匠的，给人家造房子，一次喝了酒夜里回家，半路上掉进水车房的水车下面淹死了，留下孤苦伶仃的她和一个六岁的儿子。你说，我不对她好还是个男人吗？为了不给你带来负面影响，我一直没有带她来过公寓宿舍，现在我们终于有了房子，我要带她来家里，还要正式结婚。因为我非常爱她。过一段时间，她的儿子可能也会过来。你有点心里准备吧。”

小周阿姨接过话说道：“小莉，阿姨从第一次看见你就很喜欢你，那时你还在你妈妈的怀里抱着。我也很爱你爸爸，但是，他是正式工，国家干部，我只是一个临时工，你要是看不起我，不同意我来，我就会离开你们这个家的，因为我不想为了我，而影响你们父女的关系，毕竟，我只是一个外地人，一个苦命的人。”说完，她眼泪长流。

小莉的心软了，还能有不同意的理由吗？只是那个小弟弟，自私的小莉一开口，小周阿姨连忙承诺道：“他不来，他不会来的，我永远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你放心好了。”

爸爸说道：“放假的时候，我们可以接他来住几天，你也好母子团圆，我也想好好带他到处玩玩。” 小周阿姨十分感激地注视着爸爸。

小莉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更是自私的一分子，赶紧退出来，站在门口她笑盈盈地说道：“我衷心地祝贺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说完，她的心情像春风一样畅快，老老实实地拣起了水斗里的塑料脸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躺在床上她想了很多，心里甜滋滋的，爸爸是应该有一个归属，需要人照顾的，而我必将读大学，前途远大，会离开爸爸，离开这个家的。刚才是我一时鲁莽和自私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记恨我？她反省着自己的言行，真是有点儿悔意，明天我给他们做顿早饭，算是赔礼道歉吧。

第二天早晨，徐小莉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她要给爸妈做一顿早饭赔礼道歉。

做点什么呢？她想起了小周阿姨拿手的鸡蛋面糊糊，简单快捷又好喝，对！我就给他们做一碗鸡蛋面糊糊吧。

于是，她照样画葫芦地打了六个鸡蛋，可能哚哚的打蛋声吵醒了里间的大人，小周阿姨扣着衣襟走到了厨房间里，问道：“小莉，那么早你在干什么？饿了就说一声，阿姨会给你做的呀。”

“阿姨，你去睡吧，让我来做一顿鸡蛋面糊糊吧。昨晚我实在太鲁莽，今天给你们赔礼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