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鱼和永生

这个在超市里没付钱就走、现在还大摇大摆地用别人家的东西来煮吃的男人开始喋喋不休。

“你们知道《太平风土记》不？”

“不知道。”

一夜也觉得自己这么问似乎有点多余了，这这对小情侣就是从神隐里出来的原始人，很多东西不知道也很正常。

他夹着菜放进了嘴里，抬眸看了对面的两人一眼，“怎么？不吃吗？”

“我们有钱，等这儿的事情结束了，我们会到别的地方的商店花钱买了东西再吃。”这是桔梗说的，她的眸光一如既往地锐利。

犬夜叉像是一个有点嘴馋的小孩子，但听到桔梗这么说，他立刻坐姿端正，表达了自己的站队。

一夜是个人精，瞬间理解了这两个人在恋爱中，谁处于引导地位——犬夜叉必定是弱势的那个人，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姐弟恋。

“这样啊……”一夜继续夹菜吃，有些遗憾地说：“我还对自己的料理挺自信的。”

双方在同一件事有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们可能是同行，但绝不是同一类人。

“说吧，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桔梗看着这男人才刚说几句，又不说了，实属吊人胃口。

她眉头紧锁，表情中还透露着一丝不悦。

一夜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便是说道：

“我们查过这个交通封闭小镇的历史，大约四百年前，这儿发生了一件大事。

天灾人祸让这儿颗粒无收，又加上战争胆脂瘤无数妖怪的诞生，这个小渔村几乎到了吃人的地步。

……或者说，已经到了吃人的地步。”

说着，一夜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悲凉地说：“在古代，底层人解决温饱都是很困难的，尤其是收成不好的时候……吃人是常态。”

这男人的说法让两个穿越者浑身不自在，但他们又无法反驳。

似乎是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一夜接着说：

“某天，事情出现了转机。某个出海的渔民捕获了人鱼，没错就是《太平风土记》记录的人鱼，吃了就可以永生。”

“永生……”

低吟着这个词语，犬夜叉和桔梗脸色都有些难看。

从战国时代穿越来的他们，自然是知道，永生对人类来说是多么地有诱惑力。尤其是对那些地位高上的领主来说，拥有权力、名声、财富之外，下一步就是永生了。

但两人都知道，这种涉及到妖怪的力量几乎都是有副作用。

一夜察觉着两人表情上的细微变化，接着说：“这是有诅咒的，这么说吧，一条人鱼可以让一个人获得永生。

但分出来的永生，就不是永生了。人鱼的血肉平分给了村民，他们是获得了‘永生’，可那也只是在原有的生命中获得几倍的延续。

说到底，人鱼的永生也不是绝对不会死，他们只是不会因为疾病以及身体衰老而死的生物罢了。

像这个小镇的居民一样，他们也是这样，那些老得不能动的人，就是最初吃掉人鱼的人。

他们的子孙也继承了这个力量，长生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他们透支了人鱼的生命。

最后，人鱼死了。”

说到这里，一夜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他补充道：“这儿的死，指的是人鱼灵魂的消亡。人鱼的灵魂分散在了居民的身体里，就连同他的思想也融入了他们的肉体中。

人鱼最后的愿望是想要回归大海……那些人跟随着人物的意愿跳进了大海。

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愿意，他们像是傀儡一样，集体跳进了大海。”

听到这儿，犬夜叉和桔梗都倒吸一口凉气，可他们又感到了无可奈何。

或许，这就是因果，从他们为了生存吃下人鱼肉的时候，这个结局就是注定的。

人鱼的肉只是让这个本就该消亡的渔村延续了几百年罢了。

一夜也给了他们一定的思考时间，他看了一眼火锅里浮起的鱼肉，缓缓开口：

“这个封闭的小渔村，一直都不欢迎外人进来。但或许长寿的他们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活着的怪物，这儿又不是神隐，他们想要和普通人交流就必须要有后台。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和政府的人有勾结的，但我知道政府部门里的人也有驱魔师。

那些大人物感知到了村民的变化，也行动了起来。比如说，这里的结界就是他们设下的。

因为村民都有人鱼的灵魂碎片，这个力量在漫长的时间下也悄悄地发生改变。

我就说结论吧，今晚，那些海里的浮尸会浮现出死者的灵魂。这些灵魂会因为人鱼的联系重合在一起，只要将这个重合的灵魂融入自身，就可以获得多数的生命。

说简单点，就是你只要被人杀，就会有一个灵魂代替你死去，直到村民的灵魂彻底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