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宗门大比,开幕！

面对佛门长老的“好意”，顾清玄端着得体的微笑婉拒道：“佛老，这恐怕不妥吧，修行体系不一样，顿悟也是天差地别的。”

换句话就是：你我研究方向、研究课题都不一样，你能给我什么建议？建议我换个课题？！

“诶，你们这个阶段的修为还不至于分得那么清楚，遇到的问题也都大同小异，问我们也是一样的。”

青云真的忍不住想冷笑了，怎么？这是要当着他的面撬走他徒弟？

顾清玄不动声色地给他递了个眼色，青云按耐住自己的脾气，默不作声。

顾清玄双手合十，虔诚地说：“小子有三问。其一：请问诸位佛老，小子观佛门人人手捧经书，念着极乐往生，佛法无边，小子好奇，什么是佛？”

“呵呵呵……我当是什么？当然是渡人者为佛。”

顾清玄微笑着问：“渡人一定要是他人么？若是渡自己，难道就不为佛了吗？佛法无边，芸芸众生自有佛相，难道不是众生皆为佛，众生皆可渡么？”

回答顾清玄的佛老一时之间是哑口无言，因为顾清玄所说就是佛门的最高理念，如果他去辩驳，那就是在贬低佛门！

可顾清玄摆明了没想放过他，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其二：请问佛老，何为‘道’？”

青云看明白了，顾清玄这是在反向刁难对方，如果一开始就问何为道，极有可能得到“人人皆在‘道’上”的回答。

但顾清玄先问“何为佛”，按照“佛门渡人”的观念，大概率会得到“渡人者为佛”的回答，这时顾清玄辩驳了对方的观点，提出佛门的最高理念。

接着他再提出“何为道”的问题，这个问题很犀利，对方若是用同样的理由去回答，就是变相承认佛道为一体，这对佛道两边来说是不被允许的！

青云心里那团拱着的火一下被顾清玄给浇灭了，看着对面为难的模样，他还有点想笑！

滑稽的沉默在几人间蔓延，最后一个穿着红金袈裟的佛老带着和善的笑，将问题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那小友认为，什么是‘道’呢？”

顾清玄看着他，平静地说：“我即为‘道’。”

“狂妄！”先前那被驳得哑口无言的佛老不禁嗤笑着摇头。

红金袈裟的佛老微抬手，止住他的话，并未对顾清玄这句话做评价，只是问：“小友第三问是什么呢？”

“其三问：如何成佛？”

佛老看着顾清玄，少年眼中不起波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和，丝毫看不出怯懦，明明是与同他境界高的人谈话，却平白生出几人之间并无区别的错觉！

就连一直注意到这边的楚子无也不得不承认顾清玄的心性非常人能比，至少他是做不到在一群大能的注视下，还能面色自如地进行辩驳。

佛老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随后回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顾清玄笑容温和：“既然如此简单，那为何佛门还有万千渡人之法？”

“千人千法，千法千佛，各不尽同。”

顾清玄笑着说出骇人的话：“那若是小子屠佛，而后放下屠刀，可否成佛？”

“……”

顿了很久，佛老才轻叹道：“放下屠刀，即可成佛。”

“受教了，小友。”

佛老朝着顾清玄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

不仅青云觉得莫名其妙，留在原地的佛老们莫名其妙，就连暗中关注着这里的弟子们同样莫名其妙。

不是，这两人说了什么吗？怎么佛老就走了？你们就算是猜哑谜也给个谜面啊！

顾清玄礼数周到地朝着剩下的佛老行礼，而后带着满脸肃穆（实则懵逼）的青云离开了原地。

一路上青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你们最后那几句话有什么深意吗？为什么那念佛的老头儿走了？”

顾清玄笑了：“那佛老是个明白人，没继续同我说下去。若是人人都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罪恶就可以被无限原谅，‘恶’得不到任何约束，便是助长‘恶’的行为。佛门这一条本就是变相鼓励作恶，是矛盾的。所以我问他的那一句屠佛，在他看来是‘因果’。”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无限宽容是‘因’，从而造成恶意满溢的是‘果’，‘放下屠刀’即为‘拿起屠刀’，这是一个悖论。

继续与我辩驳下去，落了面子的反而是他们，倒不如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点到为止，让其他人去瞎猜。”

“！！”青云表现出迟来的诧异之色，他怀疑地看着顾清玄：“你还有多少‘略微精通’的事儿？”

顾清玄眯笑着的眼睛里流动着狡黠的光辉，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这个嘛……”

“您会慢慢知晓的。”

“你小子。”青云一副被气笑的模样，却又拿这唯一的弟子没办法，于是干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