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谁人疯癫

无尽混乱与黑暗中，疯子独自坐在那里，痴傻的眼神中仿佛看到旁人不可发现的事物，面部不时出现各般情绪。

时而微笑，时而哭泣，时而又露出愤怒的神情。他的言语混乱不堪，仿佛面前闪过一幅幅画面。

“看！看啊！这不就是你们要的东西啊！不……不要找我啊！”疯子突然大叫起来，突然起身双手抱住一块大石砸向远处。

赤裸着沾染泥垢的双脚向前没走几步便被坑洼的地面绊倒，整个人瞬间被狠狠栽倒在地面。

“求求你……救救我，东西真不是我拿的啊！”

疯子像是看到了什么，用双手撑起趴在地上的身躯，紧紧的抱住一株树干摇着，最后竟直接低声啜泣，似是眼前仿佛有一个人一般。

“你……你不救我……你……你不得好死！”疯子面目开始狰狞，全力挥动着双拳砸向眼前的树干，猩红的血液从双手流出，他的双拳早已皮开肉绽。

虚弱感渐渐的涌上，随即意识便渐渐消沉……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天气渐阴，天空不时出现闪光，传来的闷雷仿佛野兽的嘶吼，这是大暴雨的前兆。

“要下大雨了，快收拾下衣服。”一位老妇从草屋走出，急忙抱起衣服往回家赶，目光扫向对面巷道的疯子。

“真是的，下雨天也不知道避一下，真是傻透了。”

“娘，别管他了，你给他喂食，没准这疯子哪天走了也说不定，省些粮食给家里吃吧。”

一位男子走出门外，唠叨了几句，抱起衣服便拉着老妇的手回家。

零星雨滴顺着脸颊落下，清洗了沾染泥垢的面庞，那是一张俊丽的面容。

“都是骗我的，哈哈哈哈，本来就不想留我性命，我恨你们！！！”

……

河坊街，月牙桥上

暴雨倾盆而下，湖面掀起阵阵波纹，雨水打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街上的行人纷纷寻找避雨的地方，三三两两皆是撑着伞匆忙回家。

“心若浮萍任风摇，独行无羁入梦遥。此乃快哉，快哉哈哈哈哈！”

一个身材略胖身着白衫白发的老者从水雾中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酒壶，步伐有些摇晃。

他大声地笑着，声音在雨中回荡，仿佛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老者的笑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突兀，引起不少人侧目，引得不少人发笑。

“这谁啊？脑子疯了吧。”

“世事如烟皆忘却，唯留痴语空自嘲。”老者一口烈酒下肚，胸中翻涌，再次引吭高歌，大摇大摆的走向远方。

雨声渐微弱，湖面起涟漪。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老者不知何时走到一个巷道，高举着酒壶喝下了最后一滴酒，目光也落在了蜷缩角落的人。

二人目光相对，疯子像是发现什么，随即站起了身，用手指着老者嗤笑，缓步走向老者身前，“嘿嘿，馒头……你是馒头。”

老者看了看疯子，原先的疯癫样子消失殆尽，露出深邃的眼眸。

“小友否还记得老夫？”老者似乎并没有在意疯子眼前样子，手中青白色气体冒出，伴随着闪电照亮了其枯俊面容。

疯子看见眼前此人，没有再继续向前，静静的呆愣在原地，神情却变得愈发恐惧。

“不要……不要找我……东西在他那里，别来找我……”

疯子狠狠的摇头，双腿不自觉的向后退去，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

老者像是已经料到，迈开步伐渐渐走向疯子，“老夫疯癫一生，有机缘拿到这白玉头骨，最该感谢的人却是疯子，哀哉！叹哉！今日来便是将你带离这悲苦之地，把你带去极乐世界。”

“不……不要……我根本没干……是他！是他啊！！！”疯子面露狰恐神色，不由的双腿栽地，双手抱头蜷缩在一角。

“罢了罢了，我逍遥子疯癫一生，能获得如此天材灵宝，对你，这是一欠，把你弄成这般模样，这是二欠，先将你带回去，让你成为宝贝丹药一部分吧。”

老者突然笑了，挥动手中白气，包裹住疯子的身体，连同自己消失在此地。

“此之世间天命，我等应尽人事。这后面的债我也算还清了哈哈哈！”

雨过天晴，原来有着住客的巷道空空如也，虽不清楚那人的去处，但毕竟只是个疯子，又有谁在乎他呢？

不知飞行多久，老者逍遥子带着疯子落在一座山峰洞口前。那洞口隐藏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老者将疯子轻轻放在洞口，自己则双手结印，一道白光从他掌心冒出，化为一道门，将卷着白气的疯子丢了进去，自己则缓步走了进去。

二人进入阴森的山洞，洞内布满了各种奇怪的符文和器具，各种古籍放在柜台，中间立着一口青铜大鼎，正翻滚着沸腾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