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武德新约

上回说到法国领事巴尔礼再三讨价还价，经过谈判团众人劝阻，总算拿出了点诚意，说了点人话。

袁世凯道：“只是这样，那我数万大军开拔之资，可是不少？按照清军以往惯例，不屠城抢掠，如何满足得了那群骄兵悍将！”

“他们的提督已被我扣押，如今群龙无首，众军士承平日久，突然要打仗，心理压力很大，做出什么对不起友邦的事，可不是世凯能管控得了的！”

巴尔礼咬了咬牙但：“大军开拔之资，我们法国人出，一万清军。月银一两，开拔二两。法国愿出两万两白银。”

袁世凯道：“不不，江南提督兵马两万，苏州府衙役民兵一万。我林军月银一向冠绝全国，开拔金不得低于十两。一共给三十万两好了。”

巴尔礼大怒，起身欲反抗，旁边众人纷纷将其按下，眼神示意息怒。

袁世凯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一百二十名法军，给你打个折，算两百名吧，在我这里吃喝拉撒睡，林军还要派人看管，很累啊！俘虏赎回费，不多要，每人一百两吧。

也就两万两而已，对领事大人来说，小意思了。

巴尔礼大怒，起身道：“贵使条件过于苛刻，本领事恕难从命。”

袁世凯道：“是吗？我记得法国人占领我清军海关数年，强行收缴的关税，我没记错的话，是有两千万两吧？今天下午派兵给我把海关占了！”

一旁书记官道：“尊令！”

巴尔礼尚未走出门，就被道台等人拉回了谈判桌。巴尔礼听到翻译后，换了个笑脸，对袁世凯道：“大人息怒，刚才小人只是发了发神经，谈判咱们继续吧。”

袁世凯道：“贵国在我上海建立租界，有合约保证，历年来我清军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法军却视我府衙如摆设，肆意包围凌辱。你上海领事当向朝廷请罪！”

巴尔礼微笑，道：“好！”

袁世凯道：“今后法军严格控制活动区域，出了法租界，各地清军均有权缉拿，法国不得以此为由开启战端。”

巴尔礼微笑得很难看，道：“好！”

袁世凯道：“除上述条款一律遵行外，苏州府将派官员进驻上海海关，对苏州府河南省有关的船只，有税收决定权，对全部税收有分成权！日常参与管理海关工作，江南绿营派兵维护海关治安！”

巴尔礼道：“万万不可！”

袁世凯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想体面，我就帮你体面！”

上海道台道：“袁大人，非是领事大人傲慢，只是海关一事皆是朝廷与各国商定协议，上海领事并无权限处理此事。只有等朝廷旨意，或者钦差决定。”

袁世凯道：“无妨，我先把士兵和官员派过去，工作先展开。朝廷决定后，就算让我等走人，我等到时候再走嘛！”

巴尔礼道：“大人，如此政务大事，岂能先斩后奏。朝廷问责起来，只怕会有灾祸。”

袁世凯道：“这就不劳领事大人操心了。”

回过头来，问文吏：“我说你们几个，合同搞好了没？搞好了就念出来听听！”

文吏尊令，念道：

订立双方：林军、法国

1871年10月24日

兹有两国兵丁滋事不慕，大清林军统帅与法国大皇帝合意修好，大清林军统帅特派开封府守备、河南省幕僚副长袁世凯大人，

法国大皇帝派出二等伯爵巴尔礼将军，

公共商议，条约如下：

一、法国领事必须在苏报沪报等知名报社刊登致歉信，对私卖烟土一事详细说明。

二、法国领事向法国驻北京大使馆说明情况，并建议大使馆向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请罪。

三、法军围困苏州府衙，对一应官民颇有滋扰，赔偿一万两白银。

四、法国领事向苏州府支付绿营开拔之资，合计三十万两白银。

五、法国领事知会在清各地法国派遣军，不得在限定区域以外进行军事活动，若有违反，各地军民，皆有擒拿处置之权，法国不得干涉。

六、上海海关将入驻苏州官员及士兵，先行开展管理工作，法国不得阻拦。待朝廷商议完毕。另行签署协议。

七、法国领事支付法军赎回费两万两白银。费用到则立即释放。

所赔款项将在三日内，即1871年12月24日12点整作为最后期限。苏州收到款项后便撤回入境大军。

各代表大臣画押确认。于1871年12月21日。

因此条约签订于武德镇，被称为《武德新约》。

虽然各方签字完毕，但袁世凯还是没有放下心来。严令刘封加紧军队管理，防备意外。

刘封倒是抽出时间，将军营里抽大烟的军官一律斩首示众，士兵逐出军队。另外各级严查违法乱纪行为，整顿军容风貌。一时大为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