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密谋

转眼间就过了一个月，这个月以来，随着宗泽和李纲的等人的强势崛起，朝会时不再像以前一般，说是皇帝做主，其实下面的臣子都在看蔡京的脸色汇报的，说白了就是蔡京的一言堂。如今的朝会，争吵声从未停过，无论大小事，大家都能甩开膀子互相诋毁，最终都是把决定权交给赵佶。

因为此时杨戬还在收集蔡京等人的贪污证据，所以赵佶也不敢把蔡京压得太死，以免打草惊蛇。于是在不涉及底线的问题上，都站在蔡京的立场上。

虽然如此，蔡京觉得自己这个月以来，比之前的几年辛苦加起来还累。做起事来总感觉缚手缚脚的。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感觉最近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他感觉毛骨悚然。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但是他几十年来的官场直觉，让他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很简单。

于是今日的朝会结束后，蔡京便邀请王黼、梁师成、朱勔等人来家中做客。他想着可惜童贯不在京城，如若他在，凭他和官家的关系，应该还能从官家那边打探一些消息。

如今官家对他虽然还是如往日那般客气，但是他感觉到官家不再以前那般会提前透露一些想法给他听。也基本不找他吟诗作对了，就是前些日子他送一些书法真迹过去给官家，官家收了以后也没有留他下来谈心的意思，这让他感到很焦虑。

不过此时在宫中大殿内，柴进正跪拜赵佶，说艮岳的改造已经完成，预计明日开园。柴进邀请赵佶参加明天在艮岳创办的开园诗会。

赵佶听完想都不想便同意的柴进的要求。这个艮岳可是自己计划中的第一个示范点，如若成功了，以后朝廷就依托这个艮岳管理部成立一个商会，到时朝廷就不再那么缺钱了。

当天晚上，蔡京府上。蔡京、朱勔、梁师成、王黼四人分别坐在蔡京的书房中。放在以往，再加上高俅和童贯，只要他们六个人决定的事情，几乎是不会有任何变数了。但是如今高俅下狱，童贯还在边境监督西军与西夏作战，便只有四人。其中朱勔是刚从苏杭应奉局调任秘书省任职。宋朝的秘书省仅仅是主管古今经籍图书的记录与管理工作。类似于如今的档案局。

秘书省本算是一个清水衙门的负责人，但是因为朱勔在苏杭应奉局帮他们几人捞了不少银子，而且蔡京有意想培养朱勔，所以也让朱勔参加了此次聚会。

众人分坐完毕后，蔡京把他白天所感觉到的告诉了众人。不好不打紧，一说大家都察觉到同样的感觉。

他们长期在朝廷中当官，因此每时每刻都会保持着警惕感。而且他们都是常年坑害别人的人，如果没有超强的警觉，被坑害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在他们讨论了许久后，蔡京说道“按照官家如今的趋势，看来我们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了。”

众人都保持着一副疑问的表情看向蔡京，蔡京见此也不藏着扭着，又继续说

“大家是否还记得王庆那厮？”

提到王庆，大家看向蔡京的眼神都变得不太好意思了。话说当年王庆可是把蔡京的儿子戴了很大一顶绿帽子。

王庆本是一名富二代，后来王庆长大后吃喝嫖赌，把家里弄破产了。为了谋生不得不到军中谋求一个职位。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蔡京的儿媳妇（也是童贯的养女），两人便王八配绿豆，看上眼了。

最后因为王庆喝多了酒不小心说漏嘴，于是遭到了蔡京和童贯两位大臣共同陷害，如今刺配到淮西。

只是众人都不解蔡京为何提到王庆。于是众人继续等待蔡京说下去。蔡京看见众人的神情，很是满足。于是故弄玄虚的往下说

“当年我与童贯本可以直接弄死王庆这厮的，但是我们发现此人不像寻常之辈，觉得未来应有一番成就，便放过他一马。且还把娇秀（蔡京的儿媳妇）一并给他送到淮西。如今他对我和童贯已是感恩戴德。”

“老师的意思莫非是让王庆做我们的后路？但是这王庆如今的身份只是一名囚犯，难道我等要依靠一名囚犯做一条后路不成？”朱勔一副疑惑的表情问道。众人也是跟着朱勔一样的意思点点头。

想想他们怎么说是朝廷数一数二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人点头哈腰的。但是如今蔡京说要靠一名囚犯做后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的。

“现在的朝廷，大家想必也清楚，外有强敌，内部民生哀怨。谁也说不准何时就倒下了。而且虽然王庆如今只是一名囚犯，但是只要我们现给他一定的资源，待到时机成熟，他振臂一呼，到时建立一个似西夏国一番的诸侯国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们在王庆身边留下几个暗子，合适的时候再把王庆干掉。到时我当了皇帝，大家还可以继续做你们的大臣，岂不快活？”蔡京慷慨激昂的对大家说。

众人听完，脑子里都在幻想着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画面。尤其是朱勔，想想自己此前在苏杭应奉局的日子，在想想自己如今在秘书省的日子。于是他二话不说，立马朝蔡京跪下，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