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石纲

“杨统领，朕记得此前你是因为失陷花石纲才获罪丢官是吧？”在众人一般客气之后赵佶突然对杨志问道。

“官家圣明，微臣的确是因为不小心失陷花石纲，被高俅责罚丢官，微臣也是卖掉所有家产谋求复职不果，最后穷困到只能卖刀的地步。”杨志急忙回答。

“你那可否了解江南应奉局？朕想听听江南应奉局以及朕在江南收罗奇花异石、名木佳果对江南的影响！”赵佶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对杨志说。

杨志听完支支吾吾的，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

不过这也不能怪杨志。

因为如今整个宋朝的老百姓都知道当今圣上在政治上极端腐败，生活骄奢淫逸，挥霍无度，且宠信道教，最让人无解的是居然相信奇石中有蟠龙存在，因此顾爱收罗奇石异草。

为此还特意成立了江南应奉局，专门在江南搜罗奇石异草，然后运至京城的。

赵佶还特意在皇宫东北角建造了一座园子放置这些奇石异草，名称艮岳。

赵佶见杨志支支吾吾也知道他肯定憋不出什么好话，便要求杨志实话实说，他不怪罪于杨志。

杨志听完才慢慢说出实情。

江南应奉局中的朱勔等人借着赵佶的名号到处收罗奇石异草，只是大多数时候是在老百姓家中收罗，每当在某户发现稍稍好看点的奇石异草，就要求人家必须保护好奇石异草且还要每日祭拜，如果奇石异草稍稍有点变化，就给人家满门抄斩。

不仅如此，江南应奉局还借着收罗的奇石异草的名义到处打压异己，贪污受贿，如稍有不服从者或者不按要求孝敬自己的人，就去人家家里指定某块石头或者野草为奇石异草，要求人家日日夜夜按应奉局要求保护和祭祀，过程稍有不慎或不按要求执行，便以大不敬之罪处置，即使过程没有出错，人家也会被各种要求耗死。

因此可以说江南应奉局就是江南的小皇帝了，而且江南应奉局不小心出了事也有蔡京在朝中压着，因为蔡京就是江南应奉局的第一位领导者。因为江南应奉局才能为所欲为。

其次，在奇石异草运送的过程中，遇桥拆桥，遇山开路，所有河段船只，遇见花石纲都要通通让路。

这些行为给当地的老百姓及当地政府造成了极大的骚扰。当地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但是日过当愤怒积攒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大爆发的。

再之，为保障“花石纲”的运输，关系国家民生之重的漕运都被挤在一边，漕船和大量商船都被强征来运送花石。这给了民生带来了极大伤害。

还有全国上下，费百万役夫之工，加上尽心尽力的朱勔一伙等人，只要听闻何方何处何家有奇石异木，就不惜破屋坏墙，践田毁墓，致使天下萧然，民不聊生。

这也怪不得后期的方腊在江南造反，得到了当地百姓极大的拥护，也许这就是方腊能够快速崛起的原因吧。

听着杨志的叙述和赵佶自己的所知的历史进行回忆，此时赵佶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两拳。

自己这么混蛋，也由不得人家老百姓怨恨自己，导致后期没人替自己卖命了。

在杨志叙述完以后，众人看见赵佶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且还紧握双拳，看上去是愤怒到的极致一般。

众人也不敢出声，本来杨志还想顺便劝劝官家，希望管家不要再收罗这些奇石异草，但是看见赵佶的表情后，也是不敢出声了，因为他不知道赵佶是愤怒自己敢质疑他的决定，还是愤怒朱勔等人的所作所为，如果是因为愤怒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再出声，自己刚看得见的前途又变成一片灰暗了。

随后赵佶又拿起自己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一般。

“杨统领，你在江南行走，可知有摩罗教的存在？”突然赵佶向杨志问道。

“微臣也是略有耳闻，因为微臣武力尚可，因此混在武林中时听说过这个摩罗教。听说此教基本分布在睦州青溪县，县中不管男女老少，达官贵人或者穷苦老百姓都对摩罗教很是推崇，他们都相信摩罗教是来保护他们的。不过因为睦州青溪县多产竹木漆，是应奉局重点酷取之地，因此该县百姓也是被花石纲坑害得最惨的县了。”杨志沉思了一会答道。

赵佶想了想，睦州青溪县正在方腊的的出生地，如果现在摩罗教只在睦州青溪县传播，就应该是方腊刚刚开始起步，不知道自己此时停止收罗奇石异草能不能延迟方腊的起义，毕竟自己如果还没有准备好，自己可不想江南这个钱袋子出问题啊。

别看如今在历史上是北宋末期，但实际上此时北宋财力和经济并不虚，因为这个年代的商品经济迅速发展，重农抑商的传统受到极大冲击，商人的社会地位急剧提升。几乎与此同时，商人与皇亲、贵戚、官员联姻；商人向官府交钱纳税为自己谋取官职；以及官员兼营经商，甚至公开贩卖由官府专营的茶、盐来谋取暴利；就连军队经商都成为时髦。由此可见，当时应该处于资本主义的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