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郊野外

王子文只觉双耳鸣响，脑中一片空白，睁眼见周遭一片漆黑，面前一团篝火，映得眼前一阵眩晕。定睛一看，篝火前还坐了一人，正是之前与大汉争斗的姬姓中年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把眼睛闭了起来，继续装晕倒。心中暗暗着急：这下可好，一准是大汉打输了，自己被抓了过来，八成在客栈里也是这个姬公成把自己打晕了；这里看着荒郊野岭的，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被带到什么地方了，要是能上官道，或许还能有机会找人救命。

王子文脑中一时间转过无数个念头，突然一声话音打断了所有的盘算。

“你要是醒了，就坐起来吃点东西吧。”只听姬姓中年人缓缓道。

知道自己装不下去，王子文索性坐了起来，望着面前的男子在火光中闪烁的身影，有些惶恐地说道：”先生，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您要是知道大体地界，我可以指明通行之所，自行回客栈，不给您添麻烦。”

“走就不必了，你就是我带过来的。我看小友身姿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不如就随我练习武艺，拜我为师好了。”姬公成说着将手里的几根柴掰断，丢入火堆。

“先生您真的高估我了，我平素闲散惯了，又怕疼，习武实在不适合。何况我家中还有父母和弟妹要照顾，都指望我这个月工钱糊口呢。先生您不知道，我父母本就身体不好，常年得吃药；还有我两个弟弟、妹妹，都还小，家中的生计就全落在我一人肩上……”

“够了，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白天在客栈里，你都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走是不可能了，倘若你真要回清河镇客栈，我不介意多收几条人命。我已经给你服下了噬心丸，每月都得服用我的特殊解药一次，否则七窍流血而亡。你拜不拜师随你，但我交待的事情你得完成，否则噬心丸发作，我不介意看你多难受一会儿。”

王子文顿时心沉了下去，即使能够拿到解药脱身，也再难回客栈和清河镇了；看这人的功夫这般卓绝，只怕官府也难奈何。饶是他平时机灵惯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略一思忖，便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姬公成面前说道：“师傅请受我一拜”，随后将头深深埋进臂弯。

中年人凝视了王子文一会儿，也不做声。

”你倒是挺合我胃口，知道自己中毒也不慌，胆子倒是挺大，算是个有眼色的。我也不占你便宜，看你平时记账应该识字，这本功法就送你了，你好生琢磨琢磨，有不懂的可以问。”随即便丢过来一本书，封面陈旧，写了碧波功三个字。

“谢谢师傅。”王子文恭敬地捡起地上的册子，随后问道：“师傅武功盖世，为什么会到清河镇来？白天那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为什么要找您麻烦？”

“这个你不用问了，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办好差事就行。明日还要你带路去平月湖，吃点东西就早些休息吧。”

王子文坐到篝火旁不再出声，从身旁的油纸包里抽出一张饼，默默吃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不见了，爹爹、母亲有没有着急。他本是捡来的孤儿，十五年前客栈管事外出进货的时候，在城外的乱葬岗碰到了还在襁褓中的他。念其可怜。便带回了客栈；账房王先生。婚后多年未得子嗣，便收养了他作义子，教他读书识字，帮着管理客栈账目和日常采买事宜。这下想再见到双亲和客栈的大家伙儿，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怎么反倒自己碰上这么个事情，一天之间就完全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顿时心中有些悲楚，眼眶也湿了。

王子文翻开那本陈旧的碧波功，只见上面绘制了几个小人，或坐或卧，全身经络有线路引导，空白处还有文字注解。貌似这本功法是本内功修习武功，前后一共九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水平的武学。以前看话本子里讲，武学功法分内外，内功注重内息劲力，外功注重招式技巧，还有特定的武技配合不同功法，能够发挥特殊的威力。功法武技都有好坏等级之分，武国尚武，将相应的功法划分为天地人三大类，每种又分上中下三品；也不知道自己手里碧波功是个怎样的武学。

或许是一时间想的太多，情绪难以平复，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便倒头睡去。

次日清晨，王子文在姬公成的催促下整备行囊，出发上路。两人扮作商贩模样，驾着一辆旧马车，也不走官道，就小路不紧不慢地走着。王子文在车前，路本就不好走，再加上从未驱过马车，整得车厢一颠一颠，自己也坐得屁股疼。然而，这一路上，姬师傅倒似毫不受影响，除了在车里指明前行方向，倒是一句责备也没有。王子文也看出来，八成这个新拜的师傅似有什么打算，不着急赶路；马车前行的方向似是向北，一路水草丰茂，人迹却越来越稀疏。按照目前的速度，行车两天，应当是在清河镇北部远郊了。莫不是朝着平月湖以北的水源上游去的？

忽然听到姬师傅让停车，王子文不敢怠慢，连忙照做。此处已是人迹罕至之所，在这里停车是想干什么？

“王子文，你到路边挖个坑，把车后的那个旧木箱子埋了。弄好，我们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