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鬼踩肩（12）

“辰阳，说正事说正事。”纪绥又紧忙安慰顾昭筱。

顾昭筱又气鼓鼓的一屁股坐下，说：“故事就是说都尉府大小姐司徒子桃荒淫无度，且行事残暴。二小姐司徒子棠生而仁善受人喜爱，被司徒子桃所妒恨，在府中受尽欺凌，苦不堪言。”

“一日司徒子桃逛青楼时，特意带上司徒子棠羞辱她……”没说完，纪小元忍不住低嚷一句。

“这司徒子桃不是女子吗。”

没人回应他。单纯的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司徒大小姐有磨镜之好。

“而此时，台上舞妓正翩翩起舞，司徒子桃被舞女吸引，司徒子棠却与一乐师对视。两人刹那间读懂了对方眼中的郁郁之苦，司徒子棠也听出了乐师欢快曲调下浓浓的悲哀。仅一面，两人便心神相同，互奉为知音。”顾昭筱继续。

“然后呢？”见顾昭筱不说了，纪绥问。

“咳，然后嘛。自然是历经磨难有情人终成眷属，司徒子桃也恶人有恶报不得善终。”顾昭筱快速说，然后小声，“时间太久了，具体我也记不清了。”

反正话本子都一个套路，弄混了也很正常。

“司徒子棠疯了吗？”纪绥问。

“没有呀，我当时司徒子棠的坚韧不屈感动的…咳，落泪呢。”

纪绥看阮山青。这故事跟他们见到的好像不太一样，除了司徒子桃是个大恶人这点符合。

“民间传说有民间的好处，有些史书上不曾记录的事，可以在话本子上看到或说书人嘴里听到。但其弊端也很明显，故事大多扭曲了事实，杜撰成分极大，不宜完全参考。”阮山青为纪绥细细解释。

那乐鹄这个人是否存在还存疑。

而乐雁与乐鹄，很容易被联想在一起。故事中乐鹄是青楼的乐师，而异境中红绡说乐雁是被司徒子桃从满堂春带回来的，满堂春听起来就是个青楼。

也许是乐雁在口口相传，加以杜撰中成了男子“乐鹄”。也许乐雁与乐鹄就是两个人，一切还需要再加查探。

“连翘的魄呢？”顾厉见他们说的差不多，问到。

阮山青拿出小鼎。

时间来得及，众人先各自回去休息去了一段时间。天还未亮，伏楚依旧跟着纪绥和阮山青。

天亮以后。

送魄归魂，这种场面顾厉他们谁都没见过，因而都兴致勃勃的跟着国师大人去了思荷院。

四小姐一如往日的疯，连翘一如往日的呆，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如往日的累。

纪绥盯着阮山青的指尖，拂过鼎上方，从中慢慢浮现出一抹流动的灰光。

阮山青收手，灰光主动飘浮向连翘，从眉心中融入。

又行至她身前，阮山青两指抵在她眉心，沉声喝：“定！”

纪绥在窗口，抱臂靠在框上看着这一幕，嘴角缓缓勾起，笑意映出眼底。

“唉。”顾厉叹气，挨着他也靠在窗边。

纪绥问：“唉什么。”

他料到顾老六又要冷嘲热讽他，没想到顾厉什么都没说，转身看向窗外。

连翘眨眼，扫视一周。随后像是意识终于苏醒，面部有了表情，犹如惊弓之鸟，瑟缩成一团。

周尚示意白芷和她说话。

“连翘？”白芷叫。

连翘看白芷，泪水逐渐涌上朦胧了双眼，哭着叫：“白芷！”

随即紧紧抱住白芷。

白芷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不怕。”

“这是国师府和大理寺的大人，他们有话问你，你好好回答不要怕。”见连翘情绪平复的差不多，白芷和她说。

“把那夜的情形与我们说一遍，每一个细节都要清楚。你不用怕，国师大人在此。”周尚说。

连翘看看国师大人，冬日里还一身轻薄衣衫，很是飘逸犹如仙鹤，一看就是天上下来的极厉害的神人。她也就不再颤抖的那么厉害，安心许多。

“那夜小姐比往日里疯的更厉害，一直用胭脂在脸上乱涂画，还把水粉，螺黛什么的在身上到处藏。”想起那夜的场景，连翘还是有些后怕。

“后来夜深，我劝小姐快去休息，小姐却突然冲到窗边死命敲打。本来窗子是被在外面锁好的，没想到小姐敲了没几下，竟被她砸开了。”

“她那时候力气就这般大了？”纪绥问。

阮山青不是说陆挽暮是入了异境后，鬼气入体导致的力气大吗，这时候陆挽暮还没被拉入异境。难道他猜错了？

连翘茫然摇头，说：“小姐力气不大，本不应该砸开窗子的。”

阮山青还是没说错。

“你继续。”

“我一个不留神，小姐就钻了出去。等我跳出去摔倒地上，再爬起来时就只能远远看见四小姐的背影，来不及多想我便追过去。”连翘说。

“小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