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鬼踩肩（7）

一炷香的时间太短，先问四小姐。但疯子是不可能表述清楚的，只能不停的试探。

纪绥说了第一句：“二小姐，陆迎雪你还记得吗？”

陆挽暮惊恐，面部抽搐的吐出一句：“鬼，鬼啊——”

“什么鬼，在哪里看见的？”周尚问。

可这回陆挽暮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鬼，鬼，鬼……”过一会儿，她终于说了一句，“鬼…上吊……啊，哈哈哈哈哈——”

三人对视，陆挽暮竟然说陆迎雪是吊死鬼，这也太离奇了。

鬼踩肩，原来是吊死鬼的脚落在下面人的肩上。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出去？”季清浅问。

“出去……出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季清浅接着：“出去干什么？”

“出去…放我出去……”陆挽暮眼中是夹杂着茫然的癫狂。

“去哪儿？”他再问。

四小姐依旧没有反应，自顾自的说着“放我出去”。

就要放弃，纪绥没抱希望随口问：“谁叫你？”

“叫我…我要出去……申郎，申郎在等我……放我出去…”

旁边的丫鬟面色惨白，这是什么样的丑事。

申郎？纪绥几人惊讶，但只能听个音调，并不知道是哪个申。

两种可能，一是陆挽暮确实认识这个被叫做“申郎”的人，那日晚上她正是要去私会，结果路上不知怎么入了异境。还有一个可能是，那个申郎根本不存在，那晚陆挽暮就是被鬼迷眼勾引出去的。

“申郎，对你好吗？”周尚没有直接问申郎是谁。

“申郎……最好了，申郎…申郎……放我出去，我要见申郎……”

纪绥问：“你经常与他私会？”

“…申郎……你怎么不见我……霓裳坊，别走，申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挽暮越说越疯狂，开始扭动。

看来控制不了她多久了。

纪绥看季清浅，霓裳坊正是他的衣坊，足足有三层，给他带来了数之不尽的钱财。

纪绥托他给阮哥做衣裳时，他就震惊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后来想想，大概是他们身份尊贵手底下暗线多，他认为保护的很好的秘密，在他们眼里都视若无物。

为什么说我们，因为在纪绥找上他之前，他就被顾厉查了个透，那一刻他是真切体会到靖王殿下的可怕。

“我差人问问。”季清浅这样说，周尚以为是他派人去询问，还奇怪为什么世子殿下要让季公子做这件事。

他们大理寺的人难道连问话都不会吗，周尚感觉自己的大理寺被轻视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些个顶个尊贵的公子小姐，都有几分真本事。

见陆挽暮马上就要失控，纪绥让那些丫鬟继续制住她，然后出门问那两个婆子话。

“我们都是后来的，对四小姐不了解。”一个婆子说。

另一个婆子：“里头的白芷丫头和那边的连翘丫头，是一直贴身伺候四小姐的，剩下我们都是后调来的。”

“那原来伺候的人呢？”周尚疑惑。

婆子尬笑，支支吾吾说：“山香的姐姐是夫人院子的大丫头，茯苓的姐妹是大公子的通房，都大抵是有些关系在的……老婆子我俩也是因为空有把子力气，才被派到这里。”

纪绥明白了，有关系的丫鬟小厮都不想留下伺候个疯子小姐，累心累身，又捞不到油水，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这些，都是托不到关系的倒霉蛋。

见问不到什么，纪绥让婆子进去替那四个丫头，把那个叫白芷的唤出来。

没直接问她，让她带路去了连翘的房间。

连翘呆呆的，见到几个人进她房间也没有丝毫反应。周尚走到她跟前，试探：“连翘姑娘？”

她不说话，眼珠子木木的，过了一会儿才移动到周尚的方向。

白芷在一旁解释：“连翘自从那夜受惊后就成了这样，傻呆呆的，别人都说……四小姐是疯子，连翘是傻子。”

纪绥扯了个矮凳，坐在连翘对面与她对视，柔声叫到：“连翘姑娘，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连翘怔了一会儿，木讷的点头。

“你记得你家小姐是谁吗？”

连翘缓缓张口，语气极为古怪的说：“四小姐。”

一字一顿，有点像他原来世界的机械人。

“申郎，你知是谁吗？”纪绥轻声问。

连翘先是眉尖抽动，然后神情越来越呆滞，就像是机械人死机了一般，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问题有这么难吗。

周尚换了个问题：“你家小姐，想进宫吗？”

连翘眼神呆直的摇头。

纪绥与季清浅对视，那这就有意思了，陆挽暮一个非陆夫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