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鬼踩肩（5）

“您贵为主子的首席幕僚，又手握了京城的半数暗线，有些事您不得不注意。”随从的提醒是好心，看来经常和陆迎雪接头。

“知道。”陆迎雪应一句。

纪绥听着，陆迎雪没打算按他的建议行事。顾厉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不会因为他们打小的情谊就让她做幕僚，还掌控一半暗线。

陆迎雪本身一定很厉害，足以承担起这些职责。那她一定是个绝顶的聪明人，身为朋友的亲近和身为手下的边界感，定然有自己的平衡之道。

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从避开守门的相府护卫和灵师，翻窗出来。

看来他来晚了，顾厉交待的事宜已经和陆迎雪对接完了。

他跟在随从身后，离开垂柳院。一路跟随，没有异样，快到顾厉住处时正准备离开。

随从突然停住。

嗯？

过不一会儿，随从转身，神情呆滞，开始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

纪绥观察片刻，显露身形，走到随从身前。然而随从对他视若无睹，只是步伐逐渐混乱。

仔细看，这人的瞳孔已经扩散到极致，整个眼珠黝黑黝黑，在深夜中很是惊悚。

随从步子更加慌乱起来，连带着口眼都有些歪斜，纪绥扫视四周没发现任何人影和不对劲的地方。安静的夜晚，普通的院子。

随即他睁大双眼，眼看着随从从腿部开始渐渐消失。来不及多想，纪绥马上喊他：“醒醒！”

同时拽住他摇晃，有一瞬间纪绥精神恍惚，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下一秒他强行清醒过来，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喘。

随从瘫倒在地，神情涣散。

许久才看清纪绥，哑着嗓子叫：“世子殿下。”

纪绥把他从地上提起来，问：“刚才怎么回事？”

“我正走着，突然感觉迷失了方向。绕来绕去却感觉这里的格局和白日里不一样，想起宰相府的怪事，我就知道大事不好。可怎么都找不到出路，绕来绕去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房间，里面灯火通明，我不敢进，却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力量推动着我不得不向前。就在我踏入门内的那一刹，听到了您的声音，眼一花就回到了这里。”

这随从是顾厉手下的人，警惕性还是很足，没有慌乱之下贸然进房间，但依旧被慢慢推入。

这回是纪绥亲眼所见，他也更愿意相信此次案子不是人为，随从形容的幻象不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

不，也许不是幻象。他方才分明看到，随从的腿开始渐渐消失，也就是他所形容的踏入房间的那一刻。

顾老六派随从出来接头，也不知道给个护身的东西，他问：“你主子没给你护身镇邪之物吗？”

随从白着脸说：“给了，是我不小心落在……”

他没说完，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不用他说出来，纪绥也知道是落在垂柳院了，当然他不能表现，否则岂不是暴露偷听的事。

“我送你回去…算了，你和我回国师那边。”纪绥说。

随从犹豫，虽然刚才经历了那样灵异的情况，但身为属下的素养深深地刻在骨子里：“我得回去先见主子。”

想了想，要是他许久不回去，说不定顾厉还要派人来找他，别再出事。

“我先送你去和你主子回话。”

“多谢世子殿下。”随从也是后怕，惊魂未定。

到了地方，顾厉没在屋里，就在院子里的桌椅处幽幽的坐着。

“大半夜的，一会儿阮山青把你当鬼收了。”纪绥跨进院门说，顾厉没被吓到，一早就发觉进来的是两个人。

顾厉转身：“呵，三句话离不开阮山青。”

“……”

纪绥把随从向前一推：“看看。”

“属下该死。”随从单膝跪地，汗津津的请罪。

顾厉不说话，随从说：“伏楚该死，把您赐的东西忘在了垂柳院。回来的路上，好像不小心中招了。”

“忘了？忘了还是故意留下的，陆迎雪少你这一点东西？你当她是什么弱女子，连自保的手段都没有！”顾厉呵斥。

“她什么职位，你什么职位，一口一个陆小姐，你理该称她为大人，拎不清的东西！”

纪绥在顾厉的语气中听出了恨铁不成钢，这人一直跟在顾老六左右，应该有几分主仆情分在。

刚才他还想，顾厉手下的人不应该就这点本事，护身的东西都能弄丢。听顾厉这意思，原来是接头久了，这随从对陆迎雪暗生情愫。

确实拎不清，陆迎雪既是他的上官，又比他有本事。他自以为是的把护身之物留下，不过是内心依旧把陆迎雪当做需要保护的弱女子。

明知道宰相府有未知的危险，最后害了自己。

“是，属下知错。”伏楚低头请罪，继续交待经过。

伏楚说完，纪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