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谈心

顾厉神色稀奇，不想拆穿他。没病？他看他病的不轻。竟然让季清浅在自己衣坊帮他给阮山青做衣服，也不知道疯的还是傻的。

不过，季清浅和他说这件事时，情绪很平静，是不是对阮山青没那么多情愫了？

回头是岸。

他感觉阮山青和纪绥之间，有些……双方都没有察觉到的奇怪，所以说阮山青这种年轻的“老古板”，还得是纪老二这种变态来治。

纪绥说了来意，顾厉持有怀疑态度：“他说你就信？除了他谁能看出来那鸟妖是山雀还是隼，还不是他说什么算什么。”

“他不是说谎的人。”纪绥马上反驳。

他见顾厉一笑，有些不自在补充道：“只听说过国师大人铁面无私，也没人说过他欺骗世人吧。”

无论顾厉信与不信，他还是帮他递了话头。

四人闲聊时，顾厉突然和季清浅提到幼时打山雀烤着吃的经历。

顾昭筱马上难看了脸色，愤愤的样子，但并没有开口。大概是厉哥哥在她心里还有地位，不想驳他面子。

季清浅不是一般的聪慧，立刻就感知到顾厉的刻意，想起方才顾厉和纪绥在那边窃窃私语，也猜到提起这个话题是有什么目的。

他垫话说：“靖王殿下残暴了些，山雀也有几分可爱，怎么忍心？”

顾厉语塞。

这个季清浅垫话就垫话，明里暗里讽刺他干什么。烤个山雀就残暴了？他若是残暴，早把他这个几次三番挑衅他的不受宠的侍郎公子，关进靖王府日日报复，呵。

但季清浅的话，顾昭筱很是认同，说：“就是，我从前还救过一只受伤的山雀，后来……”

本说的起劲，顾昭筱眼神暗淡下来，显然想起了旧事。

阮山青说，辰阳九岁前在江南庄子养病，那里没有玩伴，只有整天提心吊胆一步不敢离郡主身的下人，她一定很孤独。

所以那只谎称山雀来报恩的隼，一直陪伴在她身侧，在她心中一定有很重要的位置。

最后被阮山青斩杀，怎能不恨。

“后来怎么了？”纪绥问。

顾昭筱闷闷不乐，看了眼门外，说：“没什么，又被一个讨厌的人杀了。”

纪绥回头，什么都没看见。

他还以为阮山青来了，算起来也有好几日未见。

不知道国师大人整日都在忙些什么，没听说过他有哪个好友，会不会也很孤独。

不对。

纪绥想起，国师大人怎么会孤独呢？林月生整日待在国师府后院，阮山青过的不知道有多好。

不是心里有他吗，怎么也不见他这几日来找他。不行，等阮山青彻底被林月生迷昏了头，岂不是自己就要暴露了。

他要努力，等从靖王府离开，他就去国师府邀功。

“呵，讨厌的人，阮山青吧？”顾厉十分刻意凸显阮山青的惹人厌，说到。

“对。”顾昭筱撇嘴说。

“他杀了你的山雀？”纪绥故作讶然。

“对！”顾昭筱恨恨。

纪绥摇头，看似不赞同的说：“我就说，他明明说自己替你除了身边的隼妖，你怎么会这么恨他。好个阮山青，竟然骗我，原是还杀了你养的山雀。小鸟都杀，实在过分！”

顾昭筱听的迷茫，问：“什么隼妖？”

“你不知道吗？”纪绥语气惊奇，“阮山青说他除了你府上的隼妖，你却不理他了。”

“他胡说！”顾昭筱还是茫然的状态。

纪绥点到为止，相信顾昭筱自己会琢磨，一味地说服她只会起到反作用。

不像阮山青那个笨蛋，只会硬解释，那时候的顾昭筱怎么会听他说话。

“他是胡说，也没说杀了你的山雀，我就知道辰阳不是这么不讲理的郡主殿下。”纪绥顺便捧她一捧。

十六岁的小姑娘，应该是吃这套吧。

对面季清浅笑一下，这种话对那些后宅里斗来斗去的姑娘们当然没用，可郡主殿下单纯。

顾昭筱脸红，说：“哎呀……哎，算了，我说不清，让我再想想。”

接下来顾昭筱就一直心不在焉，思考刚才纪绥的话，和她印象里的初入。

正当纪绥偷偷观察顾昭筱时，她突然问：“他为什么主动和你提这件事？”

纪绥心下吸气，怎么让顾昭筱给发现了？咬咬牙，牺牲自己的“清白”说：“他与我谈心时说的。”

其实，这也算实话。

“谈心？什么时候？”顾昭筱疑惑。

“自然是……交心的时候。”纪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奈何顾昭筱继续追问：“他为什么和你说这个，你与他关系这样好了吗？”

“是还不错，我们呃…时常谈心。”纪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