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瓶妖案（14）

玺宝古董铺子的伙计都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牢狱。

昨天他那边没有收获，季清浅和顾昭筱那边却给他带来了个令人震惊的线索。

孙二壮脑子不够使，他老娘却是个精明的。也不知道季清浅他们是什么人，只听到他们询问做工的事，她就把自家儿子好一顿夸，顺便不停贬低铺子其他的伙计。

也就暴露了一个惊人的线索。

刘小显欠了赌债。

这事是孙二壮碰巧看到的，他不是爱说三道四的性格，没和其他人说过，只在家里和老娘闲聊时说嘴提了句。他老娘便记在了心里，赶在这时说出来衬托他儿子的老实肯干。

当真是看不出来，看着机灵，在未婚妻春梅口中如此有能耐的小显哥，竟然偷偷欠下了赌债。

这就使得他的嫌疑飙升，连昨日他说小元来历不明，也有了嫁祸攀咬之嫌。

“要拷问吗？”

周尚问顾厉，本来大理寺是他做主，但靖王殿下在此不询问也不妥。

拷问的意思便是上刑了。

“本王不懂，你觉得呢？”

顾厉问的不是周尚，而是季清浅。

“我觉得不急，还是先审审小元。纪兄认为呢？”季清浅很是谦逊，又询问了纪绥的意见。

纪绥没说，直接问顾昭筱：“辰阳？”

顾昭筱很想查清这个案子，他也想听听她的意见。况且夜跳虫的线索，就是她最先发现的。这位痴迷于破案的郡主小姑娘，显然有些天赋。

顾昭筱诧异，没想到纪绥会询问她的意见，她一直以为他们都当自己是为了玩的，不添乱就不错了。毕竟母亲就是这样说的，让她姑娘家家少跑大理寺，还给厉哥哥和衙门添乱。

“唔，我觉得刘小显那边先吓唬吓唬审审，还要再去春梅那里探探她对此事是否知晓，也要查查他到底欠了赌场多少。不能因此减淡对小元的怀疑，那边还是要重点审问。”

顾昭筱无意识搓着手指，不太确定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周尚听此捋着胡子认可的点头，看辰阳郡主的眼神也不似一开始那般，像看个给他找麻烦的瓷娃娃。

“我本是流浪乞儿，想要做工也没有铺子要我。前些日子瓶妖的事传的满城风雨，即使给的工钱比其他铺子多些，但也有限。老板还差一人招不到，我就壮着胆子来试试，老板虽然不满意，但还是勉强收下了我。”

这是小元面对审问时的陈述。

“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是何身世？”纪绥问。

“我是个孤儿，出生就被扔在城外的城隍庙，是一个老乞丐养大的，自小就在京城乞讨，今年十三。”

小元眨眼，声音颤抖害怕的回答。

“那老乞丐呢？”周尚问。

“前年冬天冻死了……我就一个人乞讨。”小元说。

“还有谁见过你在京城长大？”周尚继续审问。

“南市的摊主，铺子伙计都见过，我就是在那一片长大的。”

“说说，铺子里的案子是人为，你怀疑谁？”纪绥问。

小元欲哭无泪说：“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审问老添的那边递来消息，说老添说小元曾经说过，根本没什么瓶妖。

周尚挥挥手，让耳语报信的人退下。

“之前那声音彻夜响不停，你害怕吗？”周尚问小元。

“怕，怕呀，妖怪谁不怕！我就是为了那几个工钱，好不容易有机会做工，总比做乞丐强得多。”小元连忙说。

“我看你胆子不小，还敢说谎！”周尚变脸，怒斥道。

其他几人不意外，刚才都听到了那递消息的官差说的话。这个小元在说谎，他一面说根本没什么瓶妖，一面刚才又说怕，分明是满嘴胡话。

“我没说谎啊，大人明鉴啊——”小元惊慌失措的喊。

周尚摇头，朝旁边的官差使个眼色，几人起身便要离开。接下来就是简单用用刑，没什么好看的，先去审审其他人。

“不要啊……不，救命啊——”小元哭喊。

就在要踏出门时，身后小元大喊：“贵人！我有话要和你说——那位带香囊的贵人，啊！别打我！”

纪绥和顾昭筱停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带香囊的就他二人。

纪绥的香囊是药香，为了在阮山青面前衬托自己的气质。

“那位公子……”小元哭的没力气了。

纪绥留下来，其他人怀着疑惑去了别处审问。

走到小元面前，纪绥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救救我，不是我做的。”小元祈求的说。

纪绥感觉有点好笑，这个小子凭什么认为他要信他，还会救他。

“我知道你不是人……”

纪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