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瓶妖案（12）

案子确定是人为，便与国师府没关系了。纪绥到大理寺时，阮山青并未到场。

几天连轴转，纪王府和案子两边跑，哪怕是纪绥也有点顶不住。

强打着精神，他和周尚提审了刘小显。那边孙二壮是季清浅和顾昭筱在审，顾厉靖王府有事处理没有来。

周尚是老手，没有一上来就逼问刘小显是否是元凶，而是闲谈似的询问：

“家里爹娘可好，兄弟几人，娶妻了没？”

纪绥认同周尚的审法，刘小显看起来比孙二壮精明许多，若真是凶手，恐吓是没用的。

“回大人的话，家里爹娘身体都好，就小人一个儿子，刚刚定亲。”刘小显紧张的答。

“哦？定的哪家姑娘？”

“是小人隔壁家的春梅，自小和小人一起长大，今年才及笄，便才刚定亲。”刘小显说到春梅二字时，语气都温柔几分。

周尚看纪绥，给世子殿下一点发挥的余地。

纪绥开口：“她家父母可看好你？要聘礼几许？”

刘小显很不好意思的笑一下，说：“杨叔杨婶对我都可好，聘礼只说要我看着给，只要日后别亏待了春梅，怎样都好。”

很安稳的日子，听起来没有作案的动机。

又和周大人问了一些问题，还有些有关孙二壮和其他伙计，刘小显都一一回答。

出来与季清浅和顾昭筱汇合，那边也几乎一无所获。

孙二壮看着憨厚，不太聪明的样子。季清浅与顾昭筱先是一番恐吓，孙二壮逼得喊冤，说话错乱但联系起来没有什么不妥。后又好言相问，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问了刘小显其他伙计的身世，听起来那个小元来历有些不明，再查查看。”纪绥说。

既然他们二人身上没线索，其他人就都要关起来了。当然，那几个伙计现在都被看管在铺子，一个都跑不掉。

离天黑还有段时间，纪绥决定去刘小显家看看，打听一下他说的是否属实。

季清浅和顾昭筱也就去了孙二壮家查探。周尚还有别的案子要审，没有跟过来。

……

“姑娘，劳烦讨杯水喝行吗？”

纪绥找到了杨春梅。

在门口择菜的春梅站起来，有些防备的看着纪绥，退后一步说：“公子，您在说笑吧？您穿着这样金贵，怎会找我个小女子讨水喝？”

春梅不傻，起先以为这人是个纨绔登徒子。后来见到这位公子的相貌，就知道不可能是看上她这普通姑娘。这反而更让她惊慌，认定纪绥心怀不轨。

纪绥马上发动白莲花技能。腼腆的挠挠头，说到：“方才与朋友一道玩，游戏输了被灌了许多盐。我不想再玩了就逃了出来，走到这里实在口渴难耐，惊扰到姑娘实在抱歉。”

春梅怀疑，但又信了几分。富家公子就是阔气，盐都能用来玩耍。

这位公子看起来确实不像坏人，给拿碗水喝也未尝不可，但决计是不可能让他进院子的。

“那我去取水，你在这里等着。”

见纪绥没有要求进院，春梅彻底放松下来，以为真的是过路人。

“多谢。”纪绥柔声道谢，接过水猛喝几口，这让春梅更加相信了。

纪绥貌似无意的问：“姑娘可有夫婿？”

春梅虽然知道这位贵公子不可能看上自己，但谁知道这富家公子有没有怪癖，于是急忙说：

“小女子有一未婚夫婿。”

“哦？姑娘这样心善美貌，那未婚夫婿也一定很有能耐吧？”纪绥问起刘小显。

姑娘家哪有不喜欢听人夸自己貌美，更何况是长的如此英俊又温柔的公子。

春梅害羞的说：“小显哥可有能耐，每月能挣一两银子呢！”

随后又想起面前的富贵公子哪能觉得一两银子是有能耐，不好意思的同时依旧有掩不住的小骄傲。

小显哥就是好。

“确实有能耐。”纪绥声音柔和，点头赞同，“在哪里做工？想来是手艺人吧。”

“不是，是内城的古董铺子。小显哥细心，老板给的工钱多。”春梅笑盈盈回答。

不再多问，这姑娘聪慧，问多了要起疑心。纪绥还了水碗，便要离开：

“多谢姑娘的水，在下告辞。”

春梅摆手，说不要客气，目送纪绥走出巷子，心里想的都是小显哥。

小显哥在内城做工是不是经常见这样富贵有气度的公子？那是不是还经常会见到美貌的大家小姐？

纪绥走出巷子后，就感觉身后跟了个人，他不动声色打算在转角处捉住跟踪他的小贼。

夕阳正好，火烧了半片天，暖黄色的光斜落在巷子的小路，一转角就映出后面人的影子，印在了身旁的青石墙上。

只看影子，纪绥就认出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