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瓶妖案（5）

伙计已经熟视无睹了。最开始他们看见这小姐的表情，还紧张兮兮以为她真的发现了关键，后来才发现，不管听多少遍，这位小姐都这样“若有所思”。

“开门的伙计呢？”

伙计擦汗，得，这是第三遍。

“回小姐的话，开门的伙计听了这事又见了血，当天就吓跑了，工钱都没要。”伙计回答第三遍。

“辰阳，你听不够就去听话本子。”顾厉突然在身后出现，冷言冷语。

顾昭筱不在意，她早就习惯了。更何况厉哥哥以前根本不理她，最近反而话多了起来，虽然语气都不太善。

不过她忙着查案，和阮山青较劲，没功夫伤心。

“您看辰阳郡主理您吗，靖王殿下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季清浅讽刺。

顾厉气结。

这三天他去哪儿都能偶遇季清浅，简直阴魂不散。更可恶的是，季清浅还敢说他阴魂不散，说他居心叵测。

他顾厉平生最讨厌断袖，季清浅竟然怀疑他心怀不轨？不可理喻！

“你怎么不和纪老二一起了？”顾厉问顾昭筱。

他还希冀辰阳和纪老二在一起最好，免得她再纠缠自己。

“哦，他忙着做世子呢。”顾昭筱心不在焉回答，忙着在铺子里到处溜达。

顾厉和季清浅对视，都看懂了对方的深思。

这事最近风言风语不断，庶子夺位，纪王府成了京城百姓官员嘴里津津有味的笑料。还有传言说，纪王府二公子，不，现在是纪王世子。纪王世子心机颇深，多次陷害于纪王大公子，甚至两年前纪王大公子在战场受伤都赖在了纪绥身上。

说的好像纪绥是个九头十身，面目可憎的妖怪。

顾厉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的好三哥，好皇帝的手段。心和手段没一个不肮脏的，卑鄙东西。

……

“出事了。”

纪绥无精打采仰卧，飞夏激动的禀报。

“什么事？”纪绥神情恹恹，这几天各种应酬折磨透他了。

“瓶妖又食宝了！”飞夏说。

纪绥“唰”的坐起来，晃了晃脑袋，说：“走。”

不用相约，几个人几乎是一起到的。

“你说。”顾昭筱直接扔了一锭银子，出手极为阔绰。

周尚叹息，从没听说过查案要用钱砸的。奈何这群祖宗都不差钱，没人在乎。

“昨天，就昨天晚上。那声音又来了，我们哪敢出去看，等天亮了就发现又丢了个宝贝。”伙计后怕的说。

纪绥马上去看黛纹瓶，依旧端端正正的摆在格子里。

“有血吗？”

“没有。”伙计摇头说，又补充：“血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客人打翻别的瓶子之后我们查看时发现的，一次是半夜瓶妖突然在门口闪现后第二天发现的。”

“你们店的伙计，一直是这些人吗？”周大人冷不丁一句，给几个伙计问愣了。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大理寺老人，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纪绥心想。

“呃……不是。瓶妖这回事吓跑了几个伙计，老板又招了几个新的。”伙计老实回答。

“你一直在？”纪绥问。

“哎，是，官爷。”伙计有点害怕。

顾昭筱也明白一点，继续问：“除了你还有谁？”

“除了小人，还有启子，孙二壮，赵铁。”说话的伙计叫刘小显。

孙二壮是夜里大胆去看，被滚动的瓶子吓回去的那个伙计。刘小显是起夜，看到闪现在门口的黛纹瓶那个伙计。

“你们怎么没走？”季清浅问。这有点奇怪，受惊吓最深的两个没走，反而是其他伙计走了。

孙二壮不太好意思的说：“老板给的工钱多，其他铺子没有这么高的。”

“还是你们胆子大，不然都一样的工钱，怎么开门那个伙计钱都不要就吓跑了。”纪绥似乎无意夸了句。

孙二壮“嘿嘿”憨笑，说：“没那么大胆，还不是因为这瓶妖也不害人，嘿嘿……”

而刘小显就没那么迟钝，脸色白了，但也没有出口解释。

“老板。”季清浅直接和老板对话。

“哎，公子您说。”老板显然比伙计有眼色的多，知道这些人不是官差，一看就是些贵公子和贵小姐。

“瓶妖都是晚上出来，我们白日里在这也什么都查不出。我想，方便我晚上留在这吗？”季清浅问。

“这……”老板就迟疑了一瞬，看到周尚就马上同意：“您随意，您随意。”

其他人不认识，大理寺周大人他还是认识的。周大人都要毕恭毕敬的人，这些公子小姐的身份定是尊贵的他不敢想象。

顾厉皱眉，低声刺季清浅说：“你急功近利疯了？”

堂堂一世家公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