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糟糕啊
他还从侧卧变成了近似趴着,让自己那个充血的部位多吸收吸收地板的凉意。
“哦……好吧,弗伊布斯……但是,嗯,就是……你这样自娱自乐很不健康,可能会影响你的功能。”
他觉得自己思维停转了几秒钟。
“……什么?”
“哦,我是说,”黛安娜似乎以为他是听不懂那个委婉语,于是耐心地换了个更平易近人的词,“【】,不要趴着,给它太多压力,它可能会渐渐习惯于逆流到膀胱,于是你就……你懂了吗?”
……我不懂!弗伊布斯在心中大声喊。而且为什么你能看出来!接着他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难道之前那次去游乐园,黛安娜看出来了,说我甲亢真的是在整我?
大概是他费解的情绪比较强烈,黛安娜回答起他来,然而答非所问:“嗯……弗伊布斯,我有一门长期的临床医学课程,系统学这些,你没有这门课,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
于是弗伊布斯决定把他最想知道答案的最严重的问题问出来。黛安娜闻言,愣了一下,然后说:“所以,你那时候没有进行什么秘密活动……你只是去卫生间解决你的问题了?”
好的,所以黛安娜不是整他。哈哈哈他就知道黛安娜不像达芙妮他们,黛安娜才不会……所以他是白痴般地对她自曝了。
“你好奇怪……弗伊布斯……他们告诉我你会因为我【】,我并不相信……我的一位向导老师告诉我,男哨兵们都是这样,有生理反应不需要喜欢……原来你也是吗?”
他想,他应该是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把他和那个所谓的“男哨兵们”集合放在一起归类,让他觉得不爽。
他选择不说话。他不说话,黛安娜又开口了:“好吧,弗伊布斯,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想在这里【】,请你随意……”
“黛安娜,”弗伊布斯的脸贴着橡胶,感觉橡胶很凉,脸很烫,“我没有想【】,我是不想让你发现。不过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就算了……谢谢你告诉我错误【】的后果有什么……但是我不会【】,哨兵不应该在没有向导陪同的情况下进行【】。”
黛安娜没说话,却也没回去睡觉。弗伊布斯过了好一会,终于迟钝地重新捡起他的情商,醒悟到他刚才说的话有什么样的潜台词。
他正要澄清,黛安娜却抢先开口了:“我不是拒绝……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过来是一个意外,我没有预备着……嗯……但是我清楚,我不应该拒绝你,弗伊布斯,既然我已经想清楚答案,我得做你的向导,我不能……”
他撑起上半身,看着对他犹犹豫豫说出这些词句,实际上是在说服她自己的黛安娜。他明白他漏掉的是什么了。
黛安娜说,她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知道答案是她应该放弃,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会呆了这么多天?
是博士不让她出去,还是说……
就算很自私,没好处,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当他的向导,她自己真正的意愿还是,换掉他?
她想换掉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他感觉到的是错愕,失败感,回避的冲动,不想面对。他果真很快不必面对,黛安娜说她放弃了。可是现在,第二次,这个事实更清晰地摆出来。如果他意识不到这个真相,他就配不上他在智商测试里测出的成绩——黛安娜发自她自己真心的强烈意愿想换掉他。
现在,他直面这件事,他感觉到的是:愤怒。像被摧毁了什么很重要的成果,因为太重要了,所以不需要太多逻辑思维。就像梦里看到精心搭出来的高塔倒塌的那个片刻,那一幕映在眼前,怒火就在胸膛里升腾起来。
黑色的精神体从哨兵身上浮现出来,因为距离很近,水母的触须一下子就缠住了向导的脖子。他想攻击她。这就是为什么冥想室如果不是一个人使用,就应该有三个人。
“啊……弗伊布斯……”黛安娜轻轻地说,“我不理解你,但是,好吧,我也可以做到……”
他也不理解她从她能看透他所有情绪的“视野”里都看到了什么。她没有放出她的精神体,她放出了银色的精神触须,在黑暗里发光。
她的手抚上他的脸。感觉她的手指很凉,或者,他的面颊很烫。
弗伊布斯,放松。黛安娜告诉他。放开你的屏障,让我进来。
在他真的放松,并放开屏障前,她就刺进来了。
*
【】黛安娜帮他把毛巾拿开,他抽噎了一声,结果黛安娜好像吓了一跳。
“弗、弗伊布斯……你不舒服吗?”
什么……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是很舒服吗……?
她听不到。他们没有联结,他不能直接在她脑子里说话。他听见黛安娜结结巴巴地道歉。她说他的情绪好多时候挺让人费解的,她以为他刚才【】……
他好累。他不想说话。
“弗伊布斯……你想洗澡吗?”
“不……我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