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选择
黑发的女哨兵被他撂倒。他就说,贝罗娜从来打不过他,以前打不过,现在更打不过。就算他们都没用精神力,而且在教官的要求下,他没用全力,也是这个结果。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贝罗娜捂着刚才被他肘击的地方,一副非痛的样子。她甚至花了几秒钟缓过劲,才大声喊出来:“痛死了!”
首先,弗伊布斯认为,他没有用全力;其次,以弗伊布斯自己在岸边对打训练的经验来说……也没有那么痛吧?
贝罗娜是怎么回事,半年不见,哭点和痛阈都降了不止一星半点……
要是在岸边,贝罗娜这样肯定会被训斥。但是在公海,教官很少训斥。那个年长的哨兵,宽容地看着捂着自己胸部痛呼的贝罗娜,笑笑,没有说话。等贝罗娜站起来,他要求他们两个总结刚刚对打时各自攻防失策的地方。然后,他们下场,换他们的向导上来。弗伊布斯看见马库斯皱着眉看着他,似乎也对弗伊布斯最后的肘击非常不满。
弗伊布斯抱着手臂,看着马库斯和黛安娜的对练。马库斯的基因都是照着哨兵来编辑的,而黛安娜,运动协调能力很差劲。和他们的哨兵相反,永远是马库斯能赢黛安娜,而且马库斯赢得更轻松。
弗伊布斯一直认为,这就是为什么黛安娜的运动能力永远这么差——他们对她不做要求,不做期待。贝罗娜呢?虽然黑发的哨兵不像黛安娜,没有被给予这样一个缺陷,但她也不像马库斯,被给予了什么优势。从初始配置看,贝罗娜是个很平庸,很普通的哨兵,和弗伊布斯比起来,缺少太多优势了。这样的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却能成绩紧追弗伊布斯——贝罗娜要强过奥瑞恩!
黛安娜却是最差的。协同训练模拟战场上,她总是拖累他,好多时候他要扛着她移动——真是太蠢了!他们的制造者为什么认为,他的向导,应该是这样的?
他看到黛安娜一次次被马库斯轻易撂倒,感觉,真无聊。马库斯甚至不需要表现得太有攻击性。比起他们的哨兵,两位向导像在玩。
“弗伊布斯,”年轻的哨兵突然听见身旁的人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开口,“可不可以请你,就这两年,不要打我的胸!”
哈?
“为什么?”
“它们在发育!很痛!”
“呃,被打到,就会痛啊……”
“它们在发育,你不懂吗?”
教官看了两个窃窃私语的小哨兵一眼,但没有警告的意思,脸上那表情,弗伊布斯认为是……忍俊不禁?
“什么?”弗伊布斯说。他上午刚复习完了生理课讲义哎!虽然那部分课程是男女分开讲但是讲义用的一本,讲义上也有女孩的部分,他也全看过了(当初就全看过,现在又复习了一遍),讲义上说激素水平变化女孩身体出现这个那个变化……看起来和男孩差不多……第二性征出现……乳腺发育……
弗伊布斯摸摸自己的喉结。讲义没提女孩乳腺发育时会痛,而他自己的第二性征——喉结——突出时,并没有痛过。
“会额外地痛吗?”他问。
贝罗娜瞪着他。
“所以,去年模拟战场上,你那么粗鲁地对黛安娜——是你不知道那样很痛?”
“……很痛?”
“是啊,普通碰碰都觉得痛,更别提……不对,你怎么会不知道!”
“……黛安娜不痛的。”
“怎么会,黛安娜会痛的。前段时间她跟我还说现在很痛但过两年就又可以趴着睡觉了……黛安娜没告诉过你吗?”
他看到黛安娜被撂倒。然后马库斯伸出手,把黛安娜拉起来。黛安娜的皮肤上沁着汗,气喘显得有些急促。就像之前的任何一次,她对马库斯说,谢谢你,马库斯,这是艾达教给她的,学会了后就从来没变过格式的道谢的话。她微笑的模样,也是从来没变过的。
“嘁,弗伊布斯,”贝罗娜说,“你比我以为的还逊。”
“闭嘴!”
他把两个向导吓了一跳。向导没有哨兵那种听力,距离加上专心于训练,之前根本没听见哨兵们的窃窃私语。此刻,他突然抬高的声音和突然爆发的情绪对他们来说可是好突兀的大动静。
贝罗娜的向导马库斯看起来对弗伊布斯更不满了。不过现在不需要他,或者贝罗娜自己,来教训弗伊布斯的粗鲁。
“弗伊布斯,”教官说,“纪律。”
“很抱歉,老师。”他说。
“作为哨兵,要时刻控制住自己。”
“是的,老师,我知道错了。”他的视线飞快地掠过同样皱起眉头望着他的黛安娜。黛安娜能够看透他,比马库斯看得更多——黛安娜知道他此刻在说谎。
讨厌她!这股更强烈的情绪的洪流从哨兵心底爆发出来,并且在好几秒钟的时间里,他没有控制它的波涛。讨厌她,讨厌她能对他测谎,讨厌她刚才对马库斯笑,讨厌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