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罪难逃

“年大人，小的冤枉啊。”

原本以为这曹德旺是个粗人，但他演起戏来，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南曲班子。

“年大人，这两位妇人在溅泉旁摆摊卖衣服，一件竟要50两，松阳县最好的成衣铺都卖不到这个价钱。为了避免物价离谱，下官曾定下规矩，凡高于市面价三倍的商品，必须要到县衙报备，得到许可后才可售卖，年大人您说，下官这规矩合不合理？”

年怀微微颔首。

“这倒是个稳定物价的好方法，免得黑心商人扰乱市场，你做得不错。只是这两位姑娘的绣品我看过。五十两并不过分，拿到京城去，一百两也是卖得的。”

“年大人有所不知啊！”

曹德旺举手作揖，继续苦大仇深地喊冤。

“这两位妇人卖的商品并未在县衙报备，下官就派孙寿和严胖将她二人请回来说明情况，谁能想到，这二位妇人歹毒至此，竟当街杀人，这样的祸害若不除去，松阳县的百姓岂不人人自危，我这个一县之上，也妄为父母官了！”

曹德旺这话说得痛心疾首，若不是知道他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我倒要真的信了他这番演讲。到县衙报备？说得轻松，怎么不提及天价通关费的事情，五十两的商品，要先给500两孝敬这位曹大人，还没营业呢，就已经破产了。

“两位姑娘，曹德旺所说，可确有其事啊？”年怀蹙眉提问。

萧晚晴向年怀磕头，介绍自己的姓名，然后将事情原貌一一阐述。

“年大人，我和陵容确实没有提前到官府报备，因为这位曹县令设下了天价保护费，小女子实在支付不起，至于当街伤人，更是万万没有的事情，那日两位官爷冲上来便抢夺我们的摊子，家狗护主心切咬伤了一位官爷的腿，除此之外，再无接触，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堂外百姓皆是见证，求年大人明查啊！”

“年大人，她胡说。”

曹德旺看萧晚晴说出了天价好处费的事儿，急得差点上手捂她的嘴，当朝皇上最恨贪官，如今，天子脚下的京官来视察工作了，若是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他这个县丞也就做到头了。

“年大人，小的也有一句话要说。”

苟主簿一直一言不发，现在却突然张嘴，紧走两步贴近年怀。

年怀往后撤了撤了身子，皱起了眉头。

“年大人，我小声说与你听。”

苟主簿躬身继续贴近，然后从袖口掏出什么东西，快速塞进了年怀的袖子里，年怀伸手一摸，眼睛平静地看向了苟主簿。眼神意义不明。

这苟主簿是想要贿赂年怀吗？笑话，年家是什么身份，皇上给的赏赐多得数不过来，岂能因为一个小小主簿的贿赂坏了自己的名声？

我嘴角扯起一丝不屑的笑意。

“苟主簿，有话便直说吧。也让我们和堂外的百姓听听。”

苟主簿见年怀收下了袖子里的东西，神情也得意了起来，说话越发没有分寸。

“呸，你是什么东西，本主簿为何说给你听，孰是孰非，年大人自有定论。”

“咳咳。”年怀咳了两声。

“苟主簿跟我讲的，自然是于案情十分要紧的事儿。”

我内心暗道不好，怎么才过了片刻，年怀就换了一副面孔，难道苟主簿花了大价钱，收买了年怀，难道年怀贵为天子门生，也能为区区蝇头小利所动？若真如此，整个大清朝，全无法纪可言了。

“此事，本官已知全貌。”

年怀表情肃穆，冷冷宣判。

“萧晚晴和安陵容因不满曹县丞定的商品交易规矩，与衙役孙寿、严胖当街发生冲突，先是放狗咬人，后又持刀行凶，杀死严胖，证据确凿，影响恶劣。”

“邦”的一声，年怀敲响了惊堂木，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身子一软，歪坐在地上，这下是真的完了，本以为遇到了活神仙，谁知竟是活阎王！我和萧晚晴之间，本还能活一个的，现在通通跑不了了。

年家！通通都是坏种！

年羹尧，抛弃了青梅竹木的萧晚晴！

年世兰，在后宫欺压嫔妃，为非作歹！

今日遇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年怀，也是一个鸡鸣狗盗的烂心肠，和黑心黑肺的曹德旺蛇鼠一窝，图人钱财，害人性命！

年怀，呸，叫蔫坏还差不多。

我跌坐在地上，静待他最后的宣判。

“将这二位妇人拉下去，赐毒酒一杯，还命于严胖。”

年怀伸手拿起一支竹签，掷在地上，左右闻声，拖着我和萧晚晴的衣领朝后堂走去。

愤怒，屈辱灌满了我的脑海。

刚来这个破地方的时候，我就被安比槐这样拖着，险些被卖去了荡春楼。

今日，被年家人拖着，要用一杯毒酒了解了性命。

猪狗一般，疼人宰割！

想起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