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丈红样的板子

外面天黑透了，这曹县令不知是刚吃完酒还是刚睡醒觉，眼睛迷蒙，走路发颤。

坐在治堂上，曹县令拍响了惊堂木。

“带犯人上来。”

两位衙役扭了我和萧晚晴到正堂上。

我抬头看了看那曹县令，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差点笑出声来，这狗官圆头大耳，面色黝黑，活像张飞。

想到这狗官现在栽我头上两条人命，我的小命垂垂危矣，我又笑不出来了。

“堂下所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曹县令腔调拿得足足的，眼睛并不看我们，捋着胡子看主簿写给他的状纸。我突然想起，安比槐曾想花钱买这个肥差，哎，若是真得了这个官位，今天小命也不会握在别人手里了。

我心里暗暗发誓，若还有活命的机会，一定把曹县令踢下来，买个县丞给安比槐做，我也少受些窝囊气。

“主薄在这状子里写，你二位毒妇在严胖和孙寿执行公务时与其发生了冲突，拿刀残忍杀害了严胖，你俩可认罪啊。”

“不认。”

萧晚晴清冷倔强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的大堂里回荡，之前素知萧姨娘声音妩媚，却不知还有这样柔中带刚的时刻。

曹县令不爽地抬起眼皮，本想拿我们亵渎公堂做文章，魂儿却被萧晚晴勾了去，那黑牙官兵曾说过，我们的生意是挡了曹县令家小妾的道儿，不知这位小妾的风姿，比萧晚晴如何啊。

曹县令愣住了，主簿在旁边轻咳两声，才把他的魂儿叫回来。

“曹大人，苟主簿说我们拿刀杀害了孙胖，请问凶器何在？”

那严胖身上若有伤痕，也只能是宝哥的齿痕和孙寿的官刀痕迹，就算想栽赃我们，也不会真的拿把刀来戳严胖两下吧，那个严胖恐怕已经收了好处，躲在什么地方看好戏呢。

“对呀，苟主簿，你既控诉这美人儿持刀杀人，那刀呢？”

什么情况，这曹县令不是故意要给我和萧晚晴颜色看的吗，怎么扭头冲着主簿去了，看那苟主簿的表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脸便秘的纠结。

“曹县令，这……这状纸是按照您的授意写的呀。”主簿挤眉弄眼地给曹县令使眼色。

“哦，这样。”

曹县令一脸大梦方醒的表情，又邦地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凶器正是官刀，本官看过了，孙寿的官刀已经被血染红了，你二位妇人，好毒的心肠。”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孙寿身高约么一米九，胳膊比裤裆还低，他把手伸直了，我和萧晚晴甚至无法靠近他，又如何能抢了他的剑呢。

萧晚晴愤愤开口。

“曹县令，孙寿可是官家的人，训练有素。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拔刀都费力，又如何能从一位官爷手中抢过刀，又刺死另一位官爷呢。”

“小美人儿，你说得有道理。”

曹县令的眼睛粘在了萧晚晴身上，连眼珠子都舍不得转，他伸出食指，戳向萧晚晴，然后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直直指向了我。

“若不是那个小美人儿干的，就是你这个小娃娃干的。”

“我？”

我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这腌臜的曹县令被美色糊了心窍吧，舍不得动萧晚晴，就冲我来了？我长得还没葱高呢，能杀得了人？

“对，就是你，你认还是不认。”

认个大头鬼啊，我连那胖子的衣服都没碰到，谈何伤人。

“人是贱皮贱肉，不上点儿真东西如何会招。你们这些刁民本宫见多了，左右，把这小娃娃拿下，重打二十大板。”

这曹县令的心思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垂涎萧晚晴的美色，因此想让我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独自背了这杀人命案，一方面结了案子，一方面杀鸡儆猴向萧晚晴提出些过分的要求。

我的血气冲到头顶，一个小娃娃，一个他人妇，他一个都不放过。

“狗官！谁叫你这么办案的。就算你今天冤死了我，难道我们安府没人了吗？难道这个松阳县没有百姓了吗？苍天在上，你必遭天谴！”

在这个松阳县，曹县令最大，平时大家见了他都和颜悦色，卑躬屈膝，今天居然被我一个小娃娃骂了，而且句句戳中他的痛点。

曹县令暴起，把惊堂木扔了出来！

“左右，速速拿下这娃娃，打，打五十大板，打死她。”

“曹县令！不可，陵容只是一个小孩子，口无遮拦，还望曹大人大人有大量。饶恕她的无心之失。”

萧晚晴跪下，一双秀眼装满了恐惧和担忧，她是这个世界除林秀外最疼爱我的人了。

听到萧晚晴说话，曹县令那颗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恢复了黑色。

“美人儿，不是本官太狠心，是这小娃娃太任性了，本官的心被这娃娃气得怦怦跳，美人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