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抉择

以轩辕左丞相为首的都是保守派，之前他就在朝堂上提出：“如此神速，是否太过顺利，是否会有不妥？”

他不仅说了，甚至往前线递了折子，劝皇上多多小心，在知道皇上决定要出关北伐之时，又连着上了好几道折子劝皇上莫要冒进，可是皇上没有回复他。

大启在杨威名，所有人仿佛都忘记了，发兵之前刚经历过一场大旱灾。

轩辕左丞相在皇上高兴之际如此言语，实不明智。

可因他是先帝所派的托孤重臣之一，皇上没有回复他，大家也只是当没听见他的话。

朝堂上大家都说皇上神武，他觉得很是不安。如今正如他所料，确实不妥，可他却有种马上就要死了的感觉。

算上之前收复失地折损的兵将，如今三十五万大军几乎是全军覆没，这些可是大启的大半兵马，如今边关已破，整个北境怕都保不住，东西两境岌岌可危……

“扑通……”

“轩辕丞相！”

“轩辕丞相！”

举足轻重的大臣们吓了一跳，轩辕左丞相直直地倒了下去，旁边的司徒右丞相赶忙扶住了他：“重节，重节！”

“来人，传太医。”

头晕眼花之时，已是知命之年的轩辕左丞相口中呢喃了一句：“先帝呀……”

“报，八百里急报！”

一位身披甲胄的士兵从殿外匆匆而来，无人阻拦，手中高举着军报，在台阶下远处跪地，惊慌失措地说道：“西境连丢三洲，东境连丢两州…请朝廷派兵增援…”

“咳咳咳咳咳咳……”

独孤皇太后咳嗽着，众大臣沉默之际，被司徒右丞相扶着的轩辕左丞相猛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那名士兵面前，夺过战报，双手颤抖地把竹筒里的战报拿出来。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走过来看，眉头紧皱的仿佛能夹死苍蝇，看完之后皆纷纷摇头，哀叹之声此起彼伏。

轩辕左丞相赤红着双眸，踉跄了几步，司徒右丞相吓得赶忙在他身后伸出了手。

大臣们低着头，谁也看不清谁脸上的表情，报信的士兵头也不敢抬，殿中寂静得有些可怕。独孤皇太后抬了抬手，那名士兵赶忙退了出去。

“当务之急，咱们应该先想想如何应对。”满脸肃穆的礼部叶尚书沉声道。

“对对对对。”轩辕左丞相拍手抹了抹脸：“咱们……应该先想想怎么办……”

……

临近早朝，其他大臣们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那便是左右丞相和六部尚书，一直都在朝光殿内，皇太后坐珠帘之后，脸色阴沉。

此刻，昨晚和六部尚书以及左右丞相深夜详谈的独孤皇太后，如坐针毡。

谢校尉醒来后上朝做个证，名貌又与户部对得上，而后就退了，那份军报虽没当众读，但大家却过了目，当大家都知晓前线战况之后，不出意外的乱成了一锅粥。

当大家重新安静下来，说起了自己的提议，井然有序的朝堂立马又变成了唇枪舌战，多方互不相让。

一方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该把皇上迎回来。

一方觉得：如今皇上遇难，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应该立皇上的儿子当皇上，如此可安万民之心。

一方则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朝局动荡，需要立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皇子来当皇上，可皇上的儿子们又都只有几岁，若是太平年间可徐徐图之，但是如今，若真立个黄口小儿当皇帝，难以服众。

如今败报传来，将士和百姓们虽然暂时不知道，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管是为安民心，或为岌岌可危的大启考虑，此时的朝堂上，需要一个能稳住大局的人来当皇上，而这样的人，只能在皇上的兄弟里面挑。

此言让其余两方大臣纷纷抗议，独孤皇太后仍旧沉默，众大臣们各站一边，吵得不可开交，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现在各执一词，那不如现在先考虑别的事情，别浪费了朝会，咱们需要先准备起来。”在轩辕左丞相的一声大吼中，这场朝会火药味才没那么浓。

与此同时，不知为何，皇宫里的机密消息在民间像长了腿似的四散而开，民间议论纷纷，惶惶不安。

一处茶楼边，三五人围成一桌：“听说了吗？前面战败了，几十万大军都没了，北境东境西境都被烈刀他们打下来了，据说……烈刀他们现在有一百多万大军，怎么办？我们大启要亡国了……”

“不会吧，你是不是胡说啊？”

“那还有假？听说皇上都被抓了，现在皇太后和大臣们正在为谁当皇上吵着呢。”

“皇上好像有好几个儿子，皇后娘娘生的是第一个。”

“是有儿子，可是都太小了，就几岁。”

“听宫里的人说，皇太后的意思是，让皇后娘娘的儿子当皇上，她继续垂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