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宣战

“成王妃又没来？”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宋怀玉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成王那边，忽然想起前些天成王妃满脸憔悴的模样，今日成王妃没来，许是皇弟又把人家给打了，真真是作孽。

其乐融融中，今日的宫宴却没有像往年一样顺利，有人发现烈刀上贡的马匹和物资全都是次品，且虚报人数，明明只来了不到两千人，却说来了三千，骗了不少酒肉。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1次了，朝廷多次委婉让烈刀一族一年来一次就好，但他们仍旧我行我素，一年来上好几次，每次都满载而归。

宴席上，禀事的人退下，皇上大怒，拍桌而起。

全场鸦雀无声，北唐云梦吓得一哆嗦，宋怀玉小声哄着：“小星星别怕。”

横眉冷对的大启天子怒目看着烈刀一族的使臣，气势汹汹地说道：“欺君！你们烈刀眼里还有没有大启？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

殿中仍就鸦雀无声。

皇上重新坐回龙椅上，语气缓和却不失威严：“既如此，就不必上贡了，让你们的首领把脑袋看好了，朕，改日便率军踏平你们的草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沉默不语许久的烈刀使者站起身，矢口否认虚报人数和用次品冒充珍宝的事情，随后大摇大摆离了宴席，出了皇宫，带着本国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

夜幕深深，独孤皇太后气冲冲地跑到正和殿，皇上见自己母后来了，让所有人都退下：“母后是来看儿的？”

“皇帝怎能如此冲动？”独孤皇太后看着气定神闲的皇上，痛心疾首地说道：“这两年旱灾刚过，国库拿了不少银子出去赈灾，现在要是打仗，国库得空啊，这个时候应该休养生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糊涂啊！糊涂！”

大启的疆土放眼天下无国能出其右，是因启武宗年年对外征伐，他在位期间，大大小小灭了几十个国家，致使启国威名传天下，万邦来朝。

启武宗驾崩后，启昭宗和启景宗采取了与民生息的政策，诸国仍旧以启为尊。

可大启百姓休养生息间，东边的庆国，南边的炎国，西边的景国也在发展，北边的烈刀，图特，旬丹，哈查土各部落也斗的你死我活，如今各国虽然纷乱不断，可北方的烈刀一族已经统一了北方草原。

“母后深居后宫，对前朝的消息倒是灵通，可是母后，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挑了挑眉：“朕，现在已经加冕了，朕才是一国之君，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再也别想控制朕！”

“你……”独孤皇太后看着眼前陌生的儿子，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只刚刚那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她便无力反驳，却又想起自己前些年垂帘听政时，眼前这个儿子是那么的乖巧听话懂事不让人操心。

可是这几年性子越发差了，凡是自己说的话，他现在竟连半句都不想听了？

自己可都是为他好啊，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些，什么时候才能不让自己操心？

“母后请回吧，儿就不送了，至于国家大事，朕会好好处理的。”皇上从始至终都未抬眼，只静静地批折子。

忍下怒火，独孤皇太后仍是说：“打仗不是儿戏……”

皇上停了笔，抬眼看着独孤皇太后，好似看破一切：“母后，你别告诉朕你看不出来，烈刀年年如此，早已不把我们大启放在眼里，各国蠢蠢欲动，早没了臣服之心，迟早都要生乱。他们觉得正年轻，小瞧朕，居然他们无心臣服于朕，那朕，就像皇曾祖父一样把他们通通都打服了，朕要让他们继续向我们大启称臣，朕，要让他们永远臣服！朕不是小孩子了，朕已经长大了，你看着，朕一定能成为皇曾祖父那样的一代雄主！”

独孤皇太后一听这话，袖中的手指微颤：“你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呀，烈刀统一草原已久，骑军战力最为彪悍。东庆那边康王和玉王正在内斗，南炎那边九王造反，西景皇上驾崩，幼主登基，朝纲不稳，大启本可作壁上观，待天下大乱时或可伺机而动，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北境和烈刀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虽然一直都在准备，可你今日所为实属太过突然，你怎可因烈刀人对你不敬就赌气不顾大局？你在此时硬碰硬，许多准备都没有做好，这仗怎么打？战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银钱，粮草，兵将，军械，民夫，马匹，驴牛，车都是天文数字…如此巨大的工程并非一朝一夕能成，各方筹措需要时间，你是一国之君，做事岂能儿戏？急于开战？…你怎么就不能再等一等，等……”

“难道母后以为朕不翻脸烈刀就能安生吗？我大启无惧任何人，烈刀不只是对朕不敬，还是对整个大启不敬。犯我大启者，杀无赦！朕如果不好好收拾他们，各国岂能甘心臣服？正是因为烈刀强大，只要朕打败了他们，那其他的国家便会甘心的臣服于朕。”皇上继续批折子：“母后请回。”

……

北境边疆外，茫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