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启程

卯时七刻，付溪言到了城门口，宣钰来的早一些，已经吹了五刻钟的冷风了，大瑜今年冬天冷的出奇，郁姝看宣钰站在外头直面寒风，邀他进马车中等付溪言，被宣钰婉拒了。郁姝无法，但又于心不忍。，便拿了个手炉给他，宣钰却不接，郁姝有些心累，便也站在外头同他一起吹风。宣钰怕她染了风寒，只好接过手炉，将人请回了马车里。

“提督大人出门还随身带着手炉？”付溪言挑眉看他。

“……”宣钰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解释道，“二小姐的。”

付溪言：“是么？她给你就要了？”

“我不要她就出来站着，染了风寒如何是好？”

“是是是。”付溪言点头附和。

这两人总是这样拌嘴。

辰时一刻，郁姝想起什么似的，撩起挡风的轿帘，下了马车，来到付溪言面前，道：“侯爷。”

“二小姐？”

郁姝：“在下有一事相求。”

“请讲。”

“在下听闻侯爷与舍弟郁尘私交甚笃，”郁姝将一只青玉耳坠递到对方手中，“有劳侯爷将这只耳坠带给他。”

付溪言将耳坠收好，道：“二小姐请放心。”

“多谢。”

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

郁姝回头望了一眼大开的城门，叹了口气。郁尘没有来，估计是和她赌气呢。

“二小姐，该走了。”宣钰瞧了瞧天色，提醒道。

郁姝应了一声，不再看城门，提着裙摆转身上了马车。

宣钰和付溪言各自上马，仪卫队簇拥着那顶精致的软轿，渐渐消失在看了漫漫黄沙之中。

丞相府。

郁尘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茶饭不思。

“五哥，嫡母叫你用午膳了。”郁袇敲响了郁尘的房门。

屋中传出郁尘温润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没胃口，你们吃吧，跟大夫人说一声，不必等我了。”

“不成！”郁袇却不同意，他道，“你早膳就没吃，若你午膳再不吃，我就去找长兄了。”

“……”

“不对，找长兄没用。”郁袇又道，“你若再不吃午膳，我便让长兄飞鸽传信给镇远侯，待他回来治你。”

“……”郁尘心里苦啊，他打开门 问，“郁袇，你为什么会觉得告诉侯爷有用？”他正想说，告诉侯爷也没用，因为侯爷并不会让他变得有胃口。

却被郁袇拉住手往饭堂走，边走边说道：“有用啊，你看你这不是出来了吗？”

郁尘：“……”

另一边，付溪言和宣钰一走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郁尘整日整日心不在焉，除了想郁姝以后还会不会回来，就是想付溪言何时回来；刑部没案子，华栖岩闲的都快长草了，宣钰又不在，华大人思君心切，昭宁帝看出来了。

“华大人既不愿与宣钰将军分别，当时为何不与他同去呢？”

华栖岩莞尔：“陛下说笑了，臣又不能武，跟去只会给宣钰和侯爷平添麻烦。”

“此行路途遥远，若是宣钰将军有需要，是可以带家眷去的。”

…… 家眷，凭什么他是宣钰的家眷，为什么不能反过来？不就娶了他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华栖岩愤愤不平，宣钰在不知不觉中又被自家夫人记了一笔。

临近过年，宫里宫外都在为宫中年宴忙碌着。付溪言他们今日也回来了，华栖岩得知消息，当即拉上同样清闲的郁尘去城门口接人。

“你去接宣钰将军，拉上我做什么？”郁尘不解的问。

“？”华栖岩比他更不解，“侯爷回京你都不打算去接吗？”

郁尘：“我与侯爷只是朋友，可不像你与宣钰将军。你是宣钰将军的家眷，去接他合情合理。”

听到“家眷”这两个字他就来气，道：“拉倒吧你，付溪言成日往你大理寺跑，一待就是大半天。这是哪门子的朋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是付溪言他们回来了。

二人在他们面前停下，宣钰翻身下马，来到华栖岩面前。

宣钰见华栖岩衣着单薄，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对方肩上，他弯下身尽量与华栖岩平齐，替他系好披风，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怎么穿这么少？”

华栖岩不答话，他正在气头上呢。

“又怎么了？”宣钰是云里雾里。

郁尘贴心地解释道：“陛下说他是你的家眷，他不服气。”

宣钰：“……”

陛下害人不浅啊……

“这有什么可气的？”宣钰不解。

华栖岩没好气地反驳：“说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没什么可气的。”

“……好吧，那我是你的家眷，这样说可行？”宣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