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扭曲

再等王乌恢复意识，一睁眼就看到了头顶已经打开的玻璃罩，以及站在追溯仪前，竖着门严阵以待的何必。

王乌的第一反应就是鬼调局内部闯入了鬼怪，咻的一下子就从记忆追溯仪里跳了出来。

只不过王乌刚一出来，鬼怪没见到，倒是周身立马就围上来一层炙热的火花。

他一时有些发懵，下意识就想要召唤出不死，只不过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旁的耿梦瑶出声打断了他。

“没事，他没有被扭曲。”

耿梦瑶大口喘着气，满头大汗，费力地将头上的静电贴扯了下来丢在地上。

王乌周身的火花迅速熄灭，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的些许炽热，整个观察室里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扭曲是什么意思？”

王乌脸色有些阴沉，在听到耿梦瑶说的话时，他就反应过来了，进入记忆追溯仪中会有风险，可这种风险几人之前并没有提前和自己解释过。

这种自己的生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他很讨厌。

“别生气别生气，记忆追溯仪不止是帮助打鬼人了解自身鬼怪的，它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检测打鬼人的心理扭曲状态。”

何必当然看出了王乌的气愤，连忙走上前拍着王乌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然后小声解释着。

“鬼怪毕竟是鬼怪，即便是打鬼人自己孕育的，难免也会有失控的风险，而鬼怪失控，就会和宿主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这种时候，打鬼人就不再是单纯的人类，而是处于一种半人半鬼的状态，无论是心理，还是行为，都会向鬼怪接近，最后彻底化作鬼怪，这就被称作扭曲。”

王乌点了点头，示意何必接着说。

见王乌愿意听，何必自然高兴，连忙再次解释起来。

“记忆追溯仪可以看到一个人最深刻的记忆，而人和鬼怪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可以依据记忆里的东西判断打鬼人是否受到扭曲。”

“判断依据则是看整段记忆里发生的事情是否是以人的视角主导，还是以鬼怪的视角主导。”

何必一口气说完，见王乌不再生气，而是低头思考起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毕竟王乌可是他看重的未来小队成员，自然要打好关系。

其实事先不挑明有关扭曲，这也是鬼调局的规定，以免被扭曲的打鬼人在鬼怪的影响下从而拒绝进行记忆追溯。

而鬼调局，自然不可能会放任一个会对普通人产生极大危害的人，在社会上随意游荡。

一旦发现被扭曲了的打鬼人，鬼调局一般都会武力收容起来，然后再通过各种方式，来恢复打鬼人被扭曲的心理。

而王乌此时在思考的正是自己是否已经被扭曲了，虽然耿梦瑶说他并没有被扭曲，但记忆里孩童最后的那一声怒吼还是让他心惊胆战。

他的记忆已经出现了偏差。

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准确结果，王乌只能叹了口气，暂且把这件事情压在了心里。

他知道耿梦瑶会把这件事报告给鬼调局高层，他也想知道鬼调局的高层会怎样安排他的。

说到耿梦瑶，她早就趁几人说话的功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观察室，在去和栾城分部的局长报告的路上。

“你的鬼怪特性是什么？”

何必见王乌抬起了头，连忙问道，他要确定王乌的鬼怪特性是否和他想的一样。

“是不死，在被杀死之后，就算连灰都不剩了，我也可以快速重构身体，而且会得到对杀死我的攻击的抗性。”

王乌并没有隐瞒，虽然记忆追溯最后出现了变故，但好在结束后，他的心底还是知道了一些关于不死的信息。

“这么夸张！？”

何必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喊了一声。

原本以为单纯的死的连灰都不剩都可以重构身体已经足够夸张了，没想到死后还会得到对杀死自己攻击的抗性。

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王乌被杀死的次数够多，那迟早有一天世界任何的攻击都无法杀死他，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不死！

此子有大帝之资！

另一边坐在轮椅上的唐洛伊也没好到哪去，脸上的表情罕见地露出了惊愕。

实在是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夸张的鬼怪特性。

……

……

另一边的会议室，局长陈晓伟和副局长张家国，在听完耿梦瑶的报告后脸上的表情和何必一样目瞪口呆。

作为和王乌一同进入记忆追溯的耿梦瑶，在记忆结束的时候也得到了王乌的鬼怪特性。

这也是她负责监看打鬼人的状态之外的另外一个作用，收集打鬼人的鬼怪特性，记录在案，决定鬼调局对其的重视程度。

当然，记忆里最后出现的变故她也一同报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