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来北凛 无意见回日
“无论皇帝要对她做什么,我都会倾尽威远侯府的一切保护她。”
就算我死了,你都不可以死。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中真的带着必死的决心,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
傅晏关知晓林九清是为了将士,为了百姓,为了大乾才说的这句话,但那又如何……他是货真价实的喜欢上林九清了。
“真动情了啊?”
傅晏关不语,李康柏也猜到了,不由得感叹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般让自己心动的女子?
傅将军下令,全军明日休整一早上,下午开始训练。
这期间,三两拨人先后去了林九清的营帐看她,伤势严重直到次日午时才醒来。
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军营,不由得一阵恍惚。披上大氅便走出去想要寻个人问问。
出了营帐就看到不远处有个蓝衣身影,蹲在地上给士兵包扎伤口。
乍一看,和赵江篱十分相似。
“倒是念着她了,江篱怎么可能来阮南城?”
猛的咳了两声,伤口扯着她一阵疼痛,眼前一黑差点栽倒,还好被那人扶住了。
“多谢,您长得倒像是我一位好友。”
赵江篱忍着笑,将虚弱的林九清扶回了营帐,给她倒了杯温水,蹲在床前撑着脑袋看着她。
“你且看清楚,我是谁?”
林九清扶额闭眼,好一会儿脑子没那么晕了,才缓缓睁开,眼前这人分明就是赵江篱!
“赵江篱?!胡闹!你怎么可以在这里?”
说的太用力,脸色都白了不少,赵江篱哪能再气她,立刻安抚道,
“赵江篱已经回了云海城老家,我现在只是一个军医而已。”
“你!”
又扯到伤口,痛的倒吸凉气,她身上第一次有这么多伤,还真是不习惯。
“你看吧,还是很需要我的!我不但给军中的士兵疗伤,还得给傅晏关备药草,他伤的可比你严重多了!”
听到赵江篱说伤的严重,那就是非常严重了。
“等我回来再跟你细算!”
林九清掀被子下床,披着刚刚拿的大氅就要出门,赵江篱见状急忙上前拦住。
“你去哪?!”
“傅晏关营帐!”
战事吃紧,主帅绝对不能出了岔子!这对军心影响可不是一般大!
赵江篱火急火燎的跟了出来,还顺手将暖炉拿上,追着林九清跑去了傅晏关的营帐。
“这个人受了伤怎么还跑怎么快?真是的!跟傅晏关一样不爱惜身子!”
傅晏关营帐是全军除了主营最大的一个,林九清很快就找到了,不顾两边士兵提醒阻拦闯了进去。
“傅晏关!你怎么……”
士兵来不及劝阻,林九清已经掀开了门帘——每日午时,是傅将军的换药时间……
“傅!”见到白花花的一幕,顿时呆住了,“无意冒犯!”
转身闭眼躲避,脸恨不得全埋在大氅的毛领里,她真是伤糊涂了!进来前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刚刚那一幕王笃之给傅晏关换药,简直就是……
想到这,林九清从脸红到了耳根子,出征在外,怎么可以想这些?
傅晏关也是极其尴尬,用手挡着脸,耳朵又烫又红,让王笃之快些把药换好。
王笃之只是笑笑,手上慢条斯理的,完全不顾傅晏关催促,反正被看到的又不是他。
药换好后,在里衣外边加了件衣裳披着大氅,就出去找林九清了。
她刚醒,身子骨正是最弱的时候,怎么可以随意走动?
“林姑娘?”
林九清整个人缩在大氅里面,两只手捂着脸,都快把头低到肚子去了,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傅将军,伤,伤势如何?”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
站林九清身旁的赵江篱感受到了这股莫名的氛围,将暖炉塞进林九清怀里。
识趣的退了两步,和这两个保持距离。
“皮外伤?”林九清也不管自己脸红,抬头就训,“你可知江篱口中的严重可是有多严重?”
一时语塞,想着找点什么转移话题,要是他堂堂骠骑大将军,在营帐外被军师教训可就丢人了。
“林姑娘……”瞥见大氅,随口问道,“为何穿着男子的大氅?”
对啊!她哪来的男子大氅?这种款式的大氅王笃之李康柏都不可能穿的啊!这军中都是大老粗的爷们,也没谁会穿大氅了啊!
她哪来的?!
“男子……?”
林九清低头看着这一件银白色丝绸大氅,摆处还有一圈银饰,绣着繁复的花纹,根本不像是大乾的风格。
倒像是……北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