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变态

因为回学校的时间太晚，他们几个遭到了年级主任老杨的训斥，被叫到了办公室里受罚。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马上就十二点了，不回家过节的学生都在班长那儿登记了名字，我说了你们可以出去，但是我强调了十点之前必须进校门，难道你们班长没有提吗？”老杨气得眼镜都滑落了，赶紧伸手扶了一下。

大家这时候本来应该保持沉默，铭却顶嘴了：“报告老师，班长说了。”

“说了你还明知故犯！”他拍了拍铭的胸膛，“我从来没有见过犯了错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学生！”

这样敢和老师顶嘴的学生以前多得是，且多是成绩好的零班学生，成绩不好的也不敢顶，老师表面说批判，心里却觉得有趣。零班的学生大多死板，只会死读书，有那么一两个风趣幽默的，老师心里自然会喜欢。

那两个不是零班的学生，他管不着，碰不得，可这两个是他的学生，他想怎么训就怎么训。他又拍了拍小辰的肩膀，说：“千树辰啊，你就是学坏不学好，老师相信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起意干违反校规这种事的，就是……”

也许是受到了铭的影响，或者是仗着今天自己生日大家都宠他，小辰居然鼓起勇气学铭顶起了主任的嘴，“老师。”

老杨：“说。”

小辰：“你把我打疼了。”

老杨惊得眼镜又跌下了一点……这个看上去善眉善眼、长得乖巧实诚讨人喜欢的小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可思议。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不过，这也不算学坏，活泼一点，避免抑郁。老杨心里嘀咕。

他在四个人面前来回踱步，念叨着：“你们一个是期末考试年级第九名，一个是第二十名，一个是分科后文科的年级第一名，还有一个是……艺术生里面文化课最好的，都是学校的精英，是学校的希望，竟然开头违反校规，这会让其他的同学会怎么想，模仿你们吗？”

他开始针对秋水念叨，“这大晚上的，你们三个男生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一个女生也敢出去乱逛，别说他们能保护你，都是细皮嫩肉的祖国的花朵，谁能斗得过歹徒？”

秋水：“老师。”

“说。”

秋水：“我不需要他们保护，我学过中华武术，我还能保护小辰。”

怎么回事？三个看上去乖的学生个个都顶了他的嘴，反倒是那个半吊子的艺术生没有多说话。老杨大嗓门回击道：“谁教你的！”

秋水：“我爷爷。”

老杨年纪大了，争不过年轻人，也不想和这些孩子们无理取闹，索性不生气了。

“小……千……小辰啊。”他语重心长地对小辰道，“你已经办了走读，要是你不跟他们一起进来，我也抓不到你。还好让我抓到了，你这样在外面租住，老师不放心啊，你说，我是不是该收回你的走读卡呢？”

小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这时，沉默已久的吴枫开口了，“老师，今天是千树辰的生日，是特例，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老杨迟疑了几秒，摆摆手道：“你们走吧。”

“等等！”他接着说，“秋水伊留下来，老师要交代一些有关历史联赛的任务。”

等他们三个走远了以后，老杨才开口，“那个……你是文科的年级第一，今年有没有信心拿奖？”

秋水：“我努力。”

老杨：“什么叫你努力？要说一定有信心！不能在心态上就输给其它学校知道吗？”

秋水：“嗯，老师，我一定会拿到奖的。”

老杨：“嗯，这才是十九中的学生该有的样子，不过，也不要花太多时间在联赛上面了，不能耽误正常的学习进度，有心就行。”

秋水：“老师，我觉得……千树辰他可能有机会考进复赛。”

老杨顿了几秒，“他——不是理科生吗？对了，他也参加了历史联赛，看他这半个月的表现，物理好像学起来没有以前顺手了……”

零班的每一个学生都是学校的重点关注对象，谁哪门功课出了什么问题都能及时被老师察觉并引起校方的重视。

秋水：“老师，没什么其它事的话，我可以先回去吗？”

老杨：“嗯……等等，说句题外话。”

秋水：“老师你说。”

老杨突然腆了起来，“那个……老师也很喜欢武术，可以认识一下你爷爷吗？”

原来叫我留下来是为了这个啊。秋水点头道：“老师，我把我爷爷的电话号码报给你，你记下来？”

老杨拿出手机，“好好，谢谢了，你报吧。”

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的路上，吴枫一直跟着小辰，言曰送他回家。

吴枫：“小辰，在杭州塔的时候……我的态度不太对劲，你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