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参选

前有狼兮后有虎，

两难抉择如何步。

左思右虑心如麻，

进退维谷愁满腹。

杜风回到自己的住处。正好，钟灵来找他聊天。因为她听到师兄弟们在纷纷议论下山参加皇宫侍卫遴选的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想找杜风聊会天。

杜风此刻正沉浸在深深的苦闷之中，仿佛心中积压着千斤重石。他取出几瓶家里人偷偷送上山的陈年佳酿。那酒香醇厚，透着岁月的沉淀和家人的温情。他执意要钟灵陪他共饮，借以排解心中的郁结。

两人便在月色下的院子里，坐在那棵枝叶茂密、树影斑驳的老华桑树下，开始了这场无声的倾诉。他们你一杯我一杯地对酌，淡绿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曳，映照出彼此脸庞上或深思、或释然的表情。

夜风轻轻吹过，带走些许愁绪，留下的是同甘共苦的默契与情谊，酒入愁肠，化作无尽的话语和无声的理解，在这静谧的夜晚里，荡漾开来。

几杯酒下肚，钟灵打开了话匣子：

“杜风师兄，你说这次怎么没有选上你啊，以你的样貌、人品还有剑术，绝对算的上是咱武当山上数一数二的人物。除了清云师兄，其他几个，你说说，谁有你厉害。哼！这选举肯定有什么猫腻。”

杜风喝下一大口酒：“唉！可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是，师兄，你要是选上了，我又会舍不得。我不想你离开武当。我会想你的。”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钟灵一下子说出了心里话。

杜风回头看着钟灵脸庞上透出的红晕，眼眶里充满了感激和说不清的情绪。

“好师妹，我这不是还在嘛。”

钟灵突然身子一软，斜靠在杜风宽阔的肩膀上，杜风知道，钟灵本不胜酒力，现在应该是完全醉了。

“师兄，你不要离开我。”钟灵一遍嘟囔着，一遍慢慢地睡着了，手里依然抓着一个酒瓶子。

杜风的头脑却是异常清醒。他很渴望回到京城。那里的生活、那里的人都让他怀念；而武当山，他已经厌烦，巴不得第二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钟灵靠在他肩膀上，还在熟睡，只剩他一个人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

山上还有另一个人也在苦闷。

能够成为代表武当派参加皇宫侍卫的遴选，清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一方面，清云的性格独立而洒脱，他崇尚无拘无束的生活，热爱在武当山上修炼剑法、领悟道家真谛的日子。他内心深处对皇宫的繁文缛节和束缚性规矩有着本能的抵触，那里的世界对他来说仿佛是一个金丝笼，再辉煌也终究困住了飞翔的翅膀。他享受着与山林为伴，与清风明月共舞的自由生活，对于参加这次皇宫的遴选，他的内心是极度抗拒的。

另一方面，作为杜风的好友，他很清楚这次皇宫的遴选对于杜风而言，无疑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借此机会返回京城，杜风不仅能实现个人价值的最大化，或许还能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拳脚，实现自己未竟的理想和抱负。清云深知杜风的才华不应被埋没在这深山之中。

这种矛盾的情感让清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很想去找杜风促膝长谈，然而他又害怕提起这件事会触及杜风内心的隐痛，毕竟杜风在众人面前落选了。清云担忧的是，如果自己劝说不当，反而可能让杜风更加痛苦。

所以，清云徘徊在行动与不行动之间，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场关乎前程的讨论，更是对友情、自由与责任的一次深度考量。他需要找寻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用最为妥帖的方式，处理好这件事情。

……

第二天是即将出行的5位弟子祭拜祖师祠堂，向师尊告别的日子。

杜风还在熟睡，一夜宿醉让他头脑昏沉，醒不过来。他因为记得，一个师妹来寻找钟灵，把她搀回到女弟子住处去休息了。

杜风坐起来，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下。窗外刚刚泛起鱼肚白，外面有一只野公鸡喔喔喔地啼叫起来。

天要亮了。

小师弟凌飞急匆匆地推门跑进来：“杜风师兄，赶紧收拾一下去祖师祠堂拜祭吧。”

“嗯？”杜风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飞继续说：“昨天晚上清云师兄去找了刚刚出关的师尊。师尊已经答应他，这次下山换成你去，而清云师兄还会在山门继续修炼。”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你赶紧的吧。昨晚你喝的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叫醒你告诉你实情。”

来不及多想，杜风迅速穿好衣服，一路飞跑着往祠堂而去。

祖师祠堂山顶建筑靠北的一处风水绝佳之地，背靠巍峨青山，面朝碧波荡漾的山谷。四周绿树环绕，环境清幽宁静。祠堂采用木质结构，青砖黛瓦，飞檐翘角，显得古朴而典雅，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