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夫人失节

柳如杰兄妹回到甄府的时候，刚好在府门前碰到白冰冰和甄仕玉。

白冰冰一下轿子便看到柳如杰骑了白马过来。

她等柳如杰到了近前才略福了福身：“柳家表哥好。”

柳如杰在马上朝她点点头，柳卿卿便从柳如杰披风里探出头来，朝白冰冰甜甜一笑，道：“白姐姐。”

白冰冰给她吓了一跳，倒也没有太吃惊。

因着当今皇上宠爱皇后，准许女子进学行医什么的，女子抛头露面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白冰冰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又知道柳如杰从小在边关长大，边关民风彪悍，柳如杰便也养成不拘小节的性情。

人家兄妹，一个宠妹妹，一个愿意让哥哥宠着，又关旁人什么事呢？

甄仕玉原是和白冰冰一起出去的。

二夫人借口给甄府里几位姐妹挑选明日戴的珠花首饰。

白冰冰家经营着一家珠宝行，二夫人便让她和仕玉一起去白家珠宝行给几位姑娘选首饰。

二夫人本来是安排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去的。

白冰冰说自己身子不爽，闻不了骡马的气味，便乘了一顶小轿。

二夫人只得也安排仕玉乘轿子跟随。

柳如杰翻身下马，又从马上抱下柳卿卿。

他放下柳卿卿，把马缰绳扔给随从。

白冰冰便站在那里，仔细看着柳如杰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仕玉也下了轿子，他见了柳如杰便忙过来招呼。

甄仕玉对柳如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就算柳如杰每次见了他都没有好脸色，他在心里其实是有一点点怕柳如杰的，可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几个人刚要进府，大夫人的马车这时候刚好回来。

大夫人在甄妃那里几次提起仕玉的婚事，想请甄妃恳请皇上给赐婚。

甄妃很无奈，甄仕玉是什么身份？只怕皇上都不知道他是谁，他怎么有资格要皇上给赐婚？

你以为皇上很闲啊，一四品文官的儿子他都得管你娶媳妇？

可大夫人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女儿是妃子，是皇帝的媳妇，甄仕玉就是国舅爷，皇上给小舅子赐婚，怎么就不应该？

在甄妃那里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大夫人，一掀开车帘，便见到仕玉含情脉脉地望着柳卿卿。

大夫人原地就炸了，心里暗骂：这该死的小狐媚子，一错眼就要到仕玉眼前浪。你以为只要勾引我的仕玉你就能嫁入甄府？简直是做梦，你也就配嫁与那病怏怏的短命鬼。

其实甄仕玉只不过是在看柳如杰。

“仕玉，”大夫人喊道：“怎么这么没规矩，也不请白姑娘进府，白姑娘千金之体，你就这么让她立在府门前？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冰冰经常到甄府来，再加上她家是商人，并不讲究这些。

如今听大夫人夹枪带棒的话，明显是讽刺自己不懂礼数粗俗不堪，便不由得脸上一红。

柳卿卿却知道大夫人是针对她。

柳如杰如何听不出大夫人的弦外之音呢，大夫人毕竟是长辈，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理论显然有违孝道。

柳如杰便对柳卿卿小声道：“没事儿，她甄家的规矩管不到咱们柳家。咱们柳家只一条规矩，那就是你开心就好。”

车夫放下脚凳，大夫人扶了丫鬟的手，一只脚刚刚踩在凳子上，马忽然就发了狂，往前一跳便冲了出去。

大夫人站立不稳往前摔去。

车夫刚好站在旁边，情急之下便张臂接住了大夫人。

大夫人稳住心神，却见自己被个车夫抱在怀里，气得抬手就打了车夫一巴掌。

“来人，快来人，给我打死这个眼睛里没有主子的奴才！”大夫人被平日里自己最看不起的下人侵犯到了，只气得头顶冒烟，当时便失了理智。

甄府大管家急匆匆跑过来，一面安慰大夫人，一面踢了车夫一脚，让他赶紧给大夫人赔罪。

甄仕玉也劝母亲道：“刚刚事态紧急，这奴才虽有不妥，可也确确实实是救了母亲的命。母亲就算气他冒犯，也该知道事出有因。”

大夫人气得回身发抖，扶着丫鬟的手臂才勉强站住。

“你当我是那寡廉鲜耻之人？我就算摔死也不愿意失节！”大夫人咬牙道：“给我打死他！打死他！”

车夫跪下磕头，嘴里恳求道：“夫人饶命啊，小人家里还有七十岁老母和吃奶的孩子要养，小人死了，她们也没有活路了。”

大夫人冷笑道：“她们死活与我什么相干？不过是一窝子奴才，早死也许还能投个好胎。”

其实这马儿是柳如杰暗里一颗石子给打地发了狂。

他本来只是想教训大夫人，如今见连累了无辜，便想出声承担下责任。

没等他开口，白冰冰便抢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