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火教徒
众人一一寒暄完毕,万不可道:“两位坐下观礼,待盟里清理门户后再请三位......两位移步正堂看茶叙话。”
魏大郎何等精明,自然听出对方言语停顿之意,眼中带着笑意道:“万旗使请稍候,在下来得仓促,只带了一份小小的见面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说完接过施二郎手中长绳,连着被捆着的第三人,一并交给了万不可。
“此人就是在下的见面礼。”见万不可不明所以,魏大郎走上一步对着他的耳朵悄声道,“他是个察事厅子,我们在饶阳的一家客栈里捡到他掉落的察事腰牌,顺手便将他捉来了。”
“哦?察事厅子......你说的是与推事院齐名的察事?”万不可眼中有些迟疑不定。
“正是,当时施二郎担心在这敏感时期居然在河北道碰上了很少出京城的察事厅子,不能不引起警觉,于是潜入此人房间,果然在他包囊里翻到写有‘河北道饶阳细查三河盟’的字条,便将他捉来献给万旗使。因时间有限施了些手段,只问出他叫李建宁。”
万不可看着被捆缚着的李建宁,有些吃不透魏大郎的意图。他很清楚“察事厅子”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魏大郎口中说的“见面礼”既可以说是一份大礼,也可以是祸水东引之计,所以一时间未做决断。
所谓察事,就是太子的贴身近侍、太监李辅国效仿“推事院”私设的一个官署。二者都是让全天下人害怕的特务机构,唯一区别就是察事基本只在三都,也就是长安、洛阳和太原活动,而推事院则遍及全国。
在察事里任职的差役和办事的斥候都统叫察事厅子,他们暗中监察百官、侦稽民意,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手眼通天,可以随意抓捕拿人可谓权力极大。
万不可想起大旗使曾经暗中嘱咐过,大伙儿不久就要去长安办大事,争取配合右圣使成就此事,将左圣使给比下去。
若是能将这个察事厅子策反或拷问出有关察事在长安的机密消息,重点是若能拷问出长安各部官员的隐秘来,这对三河盟要去长安办的大事来说确实是大功一件,不可谓不是份大礼。
但就怕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让察事知晓他们的人被三河盟抓了,两家肯定就撕破了脸,提前引爆矛盾,三河盟将被迫走到最前沿的风口浪尖上去承受来自于察事的报复,而魏家却可躲在后面坐享其成——这次的合作是以魏家为主导——等于变相地替魏家做了挡箭牌,这就不能不说是一个祸水东引的恶毒计策了。
这魏大郎果然打得好盘算,万不可心想,等处理完家事,无论如何必须想办法将魏家也拖下水。想及此,故意皱起了眉头,说道:“二位果然机敏过人,不愧是鄙盟大旗使看中的合作对象。此时先将他羁押,稍后咱们再一块儿审,如何?”
“既然到了贵宝地,一切听万旗使安排。”魏大郎打着哈哈敷衍道。
万不可吩咐庄丁将李建宁带上擂台,捆在一根木柱上。
“万旗使还有一事,请借一步说话。”魏大郎挽上万不可的手臂,两人远远地走到一边悄声私语。
少顷万不可狞笑着叫上其他几位旗使耳语了一阵,又叫来包有才,低声吩咐几句,后者一哈腰领命走出了院子。
朱清标回到擂台上,眼睛扫视了一圈,群豪顿时鸦雀无声,道:“本盟就是基于实力的地位号令江湖,本使宣布,河北道第五面三河令旗今年归玉林庄,恭喜林庄主。”
林一鸣赶紧抱拳深稽道:“玉林庄永远忠诚于盟主,从此愿为三河盟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朱清标手一杨抬首朗声道:“夺旗大会结束,各位禁声,带人祭,开香堂——”
话音落下四个壮汉押着两个头戴黑色头套的人走进来——这就是他们说的人祭了——到了擂台一侧,两个刽子手分别在那两人膝弯各踢一脚,二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台下的几家掌门还没从夺旗结束的不满中回过神来,立刻就跟所有人一样互相惊恐地对视着,仿佛要印证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开香堂吗?因为它所代表的意义大家都清楚。
再没人讨论是谁夺了旗或夺旗是否公允了,大伙儿都忐忑不安地跟在自家的掌门身后逐一排好。
有庄丁在擂台前燃起了一堆篝火。
朱清标继续高声叫道:“闭山门——”
万不可带着简续在左前排站好,后面跟着乌甲帮杜雄、骷髅寨展飞虎、玉林庄林一鸣、骑牛沟郑天豹。朱清标带着王太慈在右前排站定,后面跟着花子门秦瓢儿、华剑派何金标、黑蝠洞张凡。
其余几家门派的掌门、帮主则在他们后面站定,各派弟子各依位置、次序分列在后,群豪秩序井然并不混乱,显然早有规矩。
原属于穿云腿门派和凌天宗的位置给挪到了两边偏远处,两家门人也不敢争执,人人垂头丧气,失去了掌门和主心骨的依托,立刻就被边缘化了。这倒便宜了旁边两家不知名的门派,趁机将位置往前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