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苏醒

祝轻舟收回思绪，心里隐隐约约还是有点不安。他总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似乎正在逐渐与正常的世界分离开来。

如果不是梦，飞机马上会遇到一波强烈的气流，持续时间大概五分钟。

气流说来就来。

祝轻舟握紧操纵杆，示意吴望风进行客舱播报。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前方遇到气流，将会有一些颠簸。洗手间将关闭，请大家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乘务人员将停止客舱服务，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吴望风声音低沉有磁性。五分钟后，飞机平稳了下来。

祝轻舟感觉到一阵尿意。接下来的剧情是他去洗手间，飞机暂时交给副驾驶吴望风。吴望风看到黑色闪电，然后是巨响。巨响之后整个机组陷入混沌。

“时间不多了，我该怎么办。”

祝轻舟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张云颜说过，这个机率非常小，理论上接近于零，那我如果改变方向和高度，应该可能躲过。”

祝轻舟先联系地面控制，告知机组再次遇到气流需要改变高度和方位，并报告可能会出现信号消失的情况。随即将飞机改成手动模式，拉升高度，并改变航向。

吴望风非常迷惑的注视着祝轻舟，这一波操作让他很费解。

“学长，发生什么事了？”

吴望风一直非常崇拜祝轻舟，他也非常了解祝轻舟，知道学长不可能无缘无故擅自改变航线。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看着祝轻舟沉着又严肃的表情，吴望风跟着紧张了起来。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一会飞机可能会失控，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你做好准备，一定要保持清醒。”

黑色闪电如期而至。

接下来是一声巨响。

祝轻舟继续提升高度，由于拉升速度过快，仪表盘发出警报。客舱内的乘客们也感觉到了飞机的异常，有人慌张向飞机外张望，有人剧烈耳鸣，有人疯狂按服务铃，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乘务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按了呼叫铃呼叫驾驶室。

嗡～

“糟糕！又是这种感觉！”

眩晕，失重，仪器失灵，信号消失。

“学长！”

祝轻舟感觉到吴望风的声音越来越远。

“学长！”

“学长，你醒啦！”

祝轻舟再次睁开眼睛，回到一片混沌中，这如同噩梦一般的混沌深渊。这一切都不是幻象。

吴望风手足无措，表情惊慌，面部肌肉紧绷。

“学长，发生了什么？”

“我们可能到了其他的界。”

跟上一次醒来不同，祝轻舟能够听到吴望风的声音。

“难道是我的紧急拉升起了作用？”祝轻舟喃喃自语。

他查看四周，仪表盘全黑着，信号消失。飞机发出幽幽蓝光，机外仍是一片黑暗。祝轻舟没有理会满脸疑惑的吴望风，起身走向客舱。

祝轻舟调亮客舱灯光，先检查了机舱内的物资。矿泉水还有两箱，餐食剩下不到十盒，还有几瓶橙汁、可乐、苏打水。

吴望风试了试无线电，毫无响应，又拿出手机，发现无法开机。他跟着祝轻舟走进客舱。

“先把乘务长扶起来。”

吴望风帮着祝轻舟一起扶起关紫汵，将她放到头等舱的空位上。祝轻舟感到周围似乎正常些了。

祝轻舟找到乘客名单。

“望风，你先确认一下机组人员状况。我去客舱查看一下乘客状况。”

“好的！”

客舱内仍然一片寂静。乘客们双眼紧闭，表情安详，有的面带微笑。

祝轻舟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对照乘客名单，开始查看记录。这次航班乘客很多，上座率大约80%。

“头等舱乘客5人：2A座位李栋昌，男，年龄约40岁，戴眼镜，中等身材，有呼吸，看上去身体健康，无异常。3C座位刘子凡，男，年龄约35岁，微胖，有呼吸，健康无异常。5K座位······”

这时乘客名单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张云颜。

祝轻舟完全没有认出张云颜。他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戴着黑色口罩，穿着黑色风衣，戴黑色边框眼镜。身形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消瘦，但着装风格跟祝轻舟认识的张云颜完全不同。讲台上的张云颜永远都是白色衬衫，深蓝色牛仔裤配登山鞋。

祝轻舟来来回回走了几次，完全没有认出他。

“这太诡异了。”

祝轻舟把他的口罩摘下来，又仔细辨认一番，确定是张云颜。

张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飞机上，如果是巧合也太巧了。

“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