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巫蚬起杀心
张克己闻了闻药粉,认为味道相当奇怪,就先将药粉藏在床板的夹缝中。
晚上,张连仲和殷素陶叫张克己吃饭,克己把药粉递给父母,说:“今早在街边碰到巫神官,他说此药能帮助母亲,让我将此物放入母亲饭菜中。”
张连仲闻了闻说:“这哪里是什么助人之物,这分明是砒石粉,是毒啊。”
殷素陶抱住克己,对连仲说:“良人,巫蚬为何要害我?”
张连仲:“商王招神职者,无论是巫师还是官吏,只要开卦,卦准则赏,卦不准则杀。十年已过,若吾儿依然没有对夫人有不利之举,巫蚬轻则被流放兽林,重则就会被处死。”
殷素陶:“可良人曾言,巫蚬未有失卦。”
张连仲:“谁知他从前可否用了同样的手段来护住神职?”
殷素陶:“现在当如何?”
张连仲:“我去禀商王。”
张克己心有顾虑:“父亲不可,罪犯判决,须经正官、大司寇先审,万一中途有疏漏,只怕会被巫神官反咬一口。巫神官之卦,是与非皆在他手,我们有何可辩?”
张连仲没有听儿子的话,直接跨官职举报了巫蚬。
商王:“巫蚬,连仲说的可为真啊?”
巫蚬一口否认:“假!大王,我乃神明所指,张连仲凭空诬陷,证据何在?”
张连仲取出药粉说:“大王请看,此药是砒石粉,只有巫神官和大祭司才能取到。”
商王看过后质问巫蚬。
巫蚬:“大王,我不曾拿过。”
商王:“你不曾取,莫非是大司寇?”
大司寇:“大王,绝无此事!我近来一直在刑狱,从未碰过砒石粉。”
商王:“那你见到巫蚬去刑狱取砒石粉了吗?”
大司寇看了一下巫蚬,对商王说:“不曾看见。倒是张连仲,一个小小的伯职居然仅凭怀疑就断言是巫蚬的罪,欠妥。”
张连仲:“吾儿确定是巫神官将砒石粉给他的,不然十岁的孩子如何有这样的东西?”
商王:“好了,叫你儿子过来。”
张连仲:“他就在门口。”
张克己见到商王后跪下,说:“拜见上神之子。”
商王见张克己将自己比作上神的儿子,满眼充斥着笑意,让他起来。
张克己起身后,商王问:“你说是巫蚬给了你药,教你毒害自己母亲,有什么凭据吗?”
张克己:“克己便是证据,大王是上神之子,是世间真正的‘予一人’,普天之下仅您一人是神明,巫神官的卦不准,担心大王以神明之眼看透后降罪于他,于是便先下手,妄想用人为应验卦象。”
商王对张克己的话是越听越起劲,他认为克己对自己的地位非常认同,以后必然可以加以利用,不过商王先掩饰了笑意,清清嗓子说:“可大司寇说没有看见巫蚬去刑狱取砒石粉。照你所言,大司寇也在撒谎?”
张克己:“大司寇必定是尽心尽力为我大商主管刑狱之事,以报大王恩德。既然有责任在身,自然不会在意巫神官悄悄取走的几克砒石粉。”
巫蚬急了,立刻跪下说:“大王,臣是神明所授呐,大王,臣的卦不会有假,大王再听信张克己所言,天下神明都不会答应啊!”
正当商王犹豫之际,十岁的张克己拱手言:“普天之上确有神明,普天之下只有大王是神明,照巫神官刚才的话说来,仿佛人世间还有其他神灵制约大王喽?”
巫蚬指着张克己的鼻子说:“十岁的孩子,居然这样油嘴滑舌!你真是灾童。请大王信我!”
商王:“灾童?油嘴滑舌?莫非巫蚬认为克己所言有差?还是认为世间神明另有其人?十岁的孩子都知道人间只有孤王一人是神,而你却敢反驳!卦不准罢了,连孤王是神明这样的事实都敢否认,来人,立刻关押巫蚬,明日斩首!”
张克己心中对商王轻易杀人的做法持有反对,表面却不敢有驳。
商王:“克己,以后你留在孤王身边如何?”
张克己:“承蒙大王厚爱,只是我常被同龄人说是灾星,怕在大王身边玷污您的名声,待民间流言风波平息,克己愿留大王身侧。”
商王:“哈哈哈……好,连仲,从今日起,可以破例送克己来宫中练骑射,卜卦、书法,以修内外。”
张连仲:“是,谢大王器重小儿。”
克己归家后,连仲确认家府内外无人,说道:“你怎能在商王殿内讲那番言语?若商王是神灵之子,就不至于迂腐到人人需顺从他意,不顺他意者便杀,巫蚬罪不至死,大王却为了一句话将他人的命视同儿戏!你那番言语颇带谄媚之意,吾平日岂是如此教你的?”
张克己:“父亲,当时情形只能先顺从方能脱险,否则被大王认定您构陷神职人员,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张连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