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衡5
,本王也便不打扰诸位雅兴了,送上贺礼便自当离开了。”
话音落下,侍从们抬着大量的贺礼进入府中,钟延在旁边覆手而立,似乎当真是来送礼的。
还不等众人,尤其是霍小将军松一口气后,他又从袖中拿出一份信笺,朝众人轻轻晃了下,信笺之上的霍家标记。
他道:“霍老将军,年事已高,圣上仁善,允其归皇都,颐养天年,然西北边疆,异族虎视眈眈,不可无人镇守。”
“今逢霍小将军大喜之日,本王代圣上前来送贺,亦为圣上传旨。”
“传霍小将军,待三月后,启程西北,代其家父,镇守边疆。”
这一次,别说表情僵硬了,在场众人连呼吸都停止了。
正逢新婚燕尔,却要远赴西北,这一去便要几十载,莫说妻子独守闺房,若无大事,很可能一生都不可再见。
新婚之日下此旨意,钟延当真是残忍啊。
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圣上为傀儡,钟延独掌大权,口中圣上不过就是个虚名而已。
“贺礼到,圣旨达,诸位,本王便不在此久留了。”钟延轻飘飘落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连一句敷衍的祝福话语都没有留下。
这二月末的初春,本该是大喜之日,但钟延的到来如不合时节的深冬暴雪,他将所有的欢笑、喜悦、温暖、柔情都碾盖下去。
一切都冷得可怕,冷得刺骨,霍家宅邸再无人欢笑。
当夜,霍小将军掀开妻子的头盖。
南歌饰演的妻子柳叶弯眉,明眸皓齿,良辰吉日,觅得良人。
她在头盖被揭开的霎那露出了此生最美满与幸福的笑容,但她看到的却是满面愁容、欢喜不复的丈夫。
“我的妻啊,对不起。”霍小将军流下一滴眼泪,“知道吗,我只可伴你这春三月了。”
“陪你沐春雨,与你赏春花,但听不到夏日蝉,观不到秋日菊,更拥不到冬雪眠......”
他的双手颤抖起来,竟是拿不出这小小的红盖头,盖头落回妻子的头发,他哽咽道:“我要去西北了,三月后就走,我们......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他抱着自己的妻子大哭起来,“对不起!我不该娶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若无嫁娶,她该是自由自在的侠女,走天涯,济山川,但......
新婚成,盖头揭,她已是霍家妻,而让她甘愿舍弃自由的人却要在不久后离开了,去往遥远的西北,可能再无归期。
她舍了自由,折了羽翼,却在新婚之日被告知她马上连用这一切换取的丈夫都要失去了。
“为什么!”侠女抱紧了自己仅剩三月的丈夫,喊道:“为什么!是不是那该死的钟延!我要去杀了他!我要杀了......”
摄政王的府邸守卫森严,有重兵把守,侠女根本不可能杀掉他。
“我要......杀了他......”
她绝望地垂下手臂,泪水从被头盖盖住的脸上滑落,终是滴落下来。
当电影播放到这一幕的时候,饶是颜值即正义也不管用了,不少人都哭了出来,嘴里骂着:“钟延真是该死啊!”
许晔舟也哭了,她从包里抽了张纸巾开始擦眼泪,边擦边呢喃道:“钟延该死.....影帝不该死......我骂的是钟延,不是影帝.....不是影帝.......”
一旁的白日虽是面无表情,却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杀过昏庸无能的皇帝,特殊原因留下过假名,专门问许明渊会不会看这场电影.......一切都在指向一件事,钟延是侯涅生留在史书中的假名。
体内的黑夜直接坐起来骂道:“侯涅生,这就是你他妈说的用完就丢的假名?!”
“又他妈骗我!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记得了?!”
“你何止是记得啊!?你还去温故而知新重演一遍!”
“侯涅生!你有病是吗?!自己演自己?回顾自己以前干过什么畜生事吗?!”
突然,黑夜想到侯涅生现在认知偏差的事情,自己真骂他畜生,他说不定还会笑起来。
黑夜:“......”
他重新躺下,又借着白日的视线看向荧幕,十分不解地嘟囔:“你以前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大临亡不亡,关你屁事......”
电影还在继续播放,镜头在霍小将军与侠女仅剩的三月生活与朝堂里钟延的只手遮天中来回切换。
这个时候的钟延独掌大权,高高在上,他的所有拍摄视角都是众人叩拜、仰视他。
他睥睨天下,世间万物尽收眼底,却又无一物可入眼,绝色面容因权势的浸染显得疯狂和暴怒,随口一句无心之语,便能造就人间地狱。
他残忍至极又疯狂至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