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魂序

吴鸥还没来得说出话，红莲化作一道艳丽的魅影，眨眼间，便来到了吴鸥的身前，玉手抬起，搭在了吴鸥的手腕上，缓缓握紧，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啊！”

吴鸥痛苦嚎叫出声，整个人跪倒了下去。

停留在通话界面的手机滑落，落在了地上。

“您好，川宁市安保局为您服务。”

“您好，川宁市安保局为您服务。”

手机里，温和的询问音不断重复。

“救……”吴鸥用尽余力，朝着手机喊道。

“嘭。”

红莲的捏拳，实实在在地落在了吴鸥的腹部，闷沉的撞击声响起。

胃肠痉挛，剧烈的腹痛袭来，吴鸥猛地呕了出来，血水夹杂着胃液，整个人完全脱力，跪在了地上，求救声卡在了喉咙里，终究是没能说出来。

在吴鸥泛红的视野里，高跟鞋的鞋跟落到了手机了屏幕上，随着“咔嚓”一声，屏幕碎裂，闪出些许火花，手机变成了废品。

红莲蹲下身子，看着正大喘气的吴鸥，露出一副关心怜爱的神情，“吴鸥弟弟，我不太懂，你看见我跑什么呀？那些男人都恨不能骑我身上，就你，最奇怪……好像，从一开始，就在怕我，我很吓人吗？还是说，你认识我？不对，应该是你的魂序。”

“感知类的魂序吗？还是精神类的魂序？”红莲疑惑地看着吴鸥，在等待吴鸥的答案。

吴鸥仰头，看向红莲，嘴角挂着殷红的血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想干嘛？”

“别激动嘛。”红莲安抚道，“你看，你多不小心，都流血了。”

红莲伸出大拇指，轻轻擦去吴鸥嘴角的血迹，然后含进了自己嘴里，下一刻，红莲笑得花枝招展，有近乎病态的满足感，看向吴鸥的眼神，宛若饿狼看着落单的羔羊，“好浓郁的魂力，我已经要等不及了！”

在红莲开怀大笑的时候，吴鸥捡起旁边一块长满青苔的石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着红莲的面门拍去。

红莲冷冷一瞥，手掌横拍在了吴鸥的脖子上。

吴鸥只觉眼前一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晕倒了过去。

……

暮色将真云街吞没。

狭窄街道的中央，在两座房屋的中央，有一座神龛，不知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如今，已然破败不堪，与其说是神龛，更像是几片碎瓦搭建起来的狗棚。

神龛里，供奉着一座早已看不清面容的神像，神像怀里抱着一把长剑，锈迹斑斑，完全就是一根铁棍，早些年，吴鸥还偷偷拿去捅过鸟窝。

严婆提着一袋黄纸，颤颤巍巍地走到神龛前。

点燃一炷香，朝着神龛拜了三下后，恭敬的插在了前方的香灰炉子里。

随后，严婆点燃红烛。

紧接着，黄纸燃烧，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街道，烟尘飘飞，火光中，老人在地上的影子越拖越长。

顶着黑眼圈的杜涂路过，手里搓着两枚油光发亮的骰子，火光耀目，杜涂在神像前拜了下去，两颗骰子在杜涂合十的掌心中，不断相互撞击，嘴里不断嘀咕，“赌运亨通，赌运亨通，赌运亨通。”

之前与严婆拌嘴的酒鬼老头，提着新买来的一壶酒，醉醺醺地走在街道上，见到严婆，顿时脸色一垮，踉跄的步子故意撞在了严婆身上。

“死老头！”严婆差点摔倒。

酒鬼老头完全不理会，朝着神像跪了下去，拧开刚买的老白干，以盖子为杯，将酒小心翼翼地倒满，然后洒在了青石板上。

“保佑我长命百岁，这杯酒，孝敬您了。”

晚风拂动，火舌升腾。

真云街入口处，写着“真云街”三字的白色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

……

红色的越野型奔驰徜徉在霓虹的街道上，晚风撩起红莲的长发，在风中浮动的领口，露出难以融入夜色的白腻沟壑。

“猎物我抓到了，正在回来的路上。”聊天界面，红莲给一个蝎子头像的人发送了一条语音。

街道转角，坐落着川宁博物馆。

博物馆外的交通干道上，停滞的车辆排起了长龙，路口处，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帐篷顶上，放着红绿闪烁的警示灯，马路上，也拉起了警戒线。

几辆警车停靠在路旁，刺耳的警笛声，让人内心有些毛躁。

穿着反光安全服的交警，不断排查着过往的车辆。

红莲被迫停车，不由皱起了眉头。

正当红莲扭动方向盘，准备掉头离开时，一个留着板寸平头，穿着警服的年轻人，来到了红莲的车旁，轻轻敲了敲红莲的车窗。

红莲露出厌恶的表情，下一刻，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摇下了车窗。

“你好，女士，例行检查，请出示驾驶证。”年轻警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