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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一模一样。她的肩膀向前凹着,导致锁骨直愣愣地显露出来,将寒冷具象化。
佩妮冷极了,她恨不得立刻生出一身羽毛,尤其是肩膀,这件露肩的毛衣她再也不想穿了。不知道十一点到了没,布兰迪一定会嘲笑她离家出走不到一小时就灰溜溜地回去。
突然一阵暖意淌过她的身体,像是罩上了一张羊绒毯,连着口袋里那枚胸针都开始隐隐发热。
“伊万斯小姐不会是为了登上明天的科克沃斯日报而特意模仿流浪汉吧。”
“走开,斯内普。你不会是给我施了什么魔法吧?”恢复了一点体温的佩妮又张牙舞爪起来,“我会死吗?”她毫不怀疑在蜘蛛尾巷长大的蝙蝠精是这种人,尤其当他背光站在自己面前时,那张脸几乎要融在那头黑发中。
“假如你的脑袋没有被冻坏的话应该知道是我救了你,不至于让伊万斯夫人明天哭着去警察局。”
“莉莉说你们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
“踪丝并不能追踪到这些魔力波动。噢,我想伊万斯小姐应该不知道踪丝是什么。”
“得了吧,斯内普,你说的这句话和波特一模一样。”
斯内普考虑是否要再追加一个噤声咒,让身边的人闭上她的嘴。
愧疚感伴着温暖回归,佩妮有些不好意思再转头看坐在长凳另一头的斯内普,虽然她非常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去找莉莉了。
远处的烟囱终于停止吐气,月亮不再于烟雾中躲藏,它静止不动,就像科克沃斯公园这张长椅上的气氛,一切都凝固了。保暖咒带来的热意干燥且松软,佩妮感觉自己正坐在燃烧的壁炉前,稳定的舒适再一次为她带来惆怅。
她伤害了莉莉,也伤害了斯内普。
要是布兰迪在就好了,她需要一些酒精,尼古丁也行。
“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石化了。”斯内普发誓他留在这里只是单纯因为不希望明天被警察敲开大门,作为某个失足少女失踪的最后目击者。
“能帮我去瑞丝太太的杂货店买一包烟吗,就在左手边的拐角”,佩妮没指望她的要求能被答应,但没办法,“拜托了,斯内普,瑞丝太太认得我”
见他迟迟未动,佩妮仍不死心,“你带钱了吗?或许可以用这个换一包烟。”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绿宝石胸针。做工上乘,斯内普合理怀疑这比波特准备的水晶球还要贵上一百加隆,麻瓜伊万斯小姐怎么会拥有这样的东西。好奇心驱使他接过了那块绿色的小东西。
“谢谢,斯内普。”佩妮的手又贴回了长凳,她仰着脖子等待斯内普行动,小声嘀咕着,“真没想到。”
刚才没有追加噤声咒真是个错误。斯内普恶狠狠地想。
“你要哪一种,小伙子。”
斯内普摸了摸口袋,掏出仅有的几个硬币,又收回了几个小的,“要四磅的。”
“四磅的哪一种?”瑞斯太太把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她转头看了看这位打扮略显正式的小先生,他似乎对于橱窗里的包装盒十分陌生,“是第一次抽吗,孩子,你成年了吗?”
男孩冷静的模样打消了她的顾虑。
“或许你可以试试这个,薄荷味的。”她指了指蓝白条纹的那一盒,转而继续观看赛马。
没有手表,佩妮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快慢,自斯内普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他还会回来吗?孤独让佩妮又有些想哭了。
于是斯内普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脸上再次堆满眼泪的伊万斯小姐,他严重怀疑她的脑袋在浴缸里浸泡了起码一周,否则怎么能有这么多的液体从眼眶里流出来。他将东西丢到了佩妮怀里,佩妮的神情突然在悲伤与欣喜之前转换,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她翻了翻另一只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小盒火柴,斯内普没怎么见过这种麻瓜的东西,巫师只需要一个咒语就能让东西燃烧起来。而佩妮正在为自己急切的动作不好意思,她不想被误认为一个滥用尼古丁的坏青年,即使对方是她讨厌的蝙蝠精,于是她对着另一头的人轻声解释说这是她用来烫睫毛的。
随后她咬住一根烟,将火柴沿着纸盒边缘滑动,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刻把头凑了过去。
火苗徐徐地舔着烟的另一头,她停了一会,确认这根烟被完全点燃。电影里都是这么做的。她垂下眼睛,安静地等待。
如此温驯的伊万斯小姐很不寻常,斯内普没忍住多打量了两眼,即使他坚持认为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伊万斯小姐的睫毛。况且他离得太远了,什么也看不到,看来伊万斯小姐总是在做无用功。不过他能她看到被火苗打亮的侧脸。她脸上的泪痕随着火焰的抖动而闪光。
人生的第一口烟并不如小说里写的那么呛人,佩妮在一片薄荷香气中放松下来,她自然地转头,“要来一根吗,斯内普。”好吧,看来她不良青年的名号要被坐实了。
斯内普下意识想要起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