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盼春暖艳阳天

大致在二月。我的一个朋友爱上了班里的一个女孩，至少在我看来他们并不合适。

我与他认识很久了，学前班到初中一直在一起学习，且同班。说来，我们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但也不坏。

我识不出那姑娘算不算得上漂亮，我向来是很少与女性接触的，姑且算她不丑好了。

那天，他和我说昨晚梦到她了。他们做爱，相互袒露身躯，相拥后扭动荡漾着，各尽欢愉。

至少他的胆子比我大，他敢于去说去交朋友。而我只能欺骗自己昨夜的梦只是青春始作。

我也爱过一个姑娘，那不应该叫爱，只能算是暗恋。很短，大约一个月，后来就颓废到不再想这些了。

她姓唐，长得只能说不坏，可她偏偏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姑娘，都说她的作文写的好，可我至今也没看过一次。

说成我喜欢她那样的姑娘，倒不如说成是她让我喜欢那样的姑娘。

那段时间，我真的每夜都会梦到她，做的也都是和前人大多相同的事。

梦醒时想，爱一个人或者说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与她做爱吗，那我爱的是这个人还是她的身体呢。

不得结论，因为那是人生唯一一次。

再无验证，随后封闭。

没有交际，三年过去，我与她只说过几句话。

这未夸张，我仍记得每句话的内容。

我说的那朋友，他也在坚持两年中放弃了，那姑娘爱上了我的另一个朋友。

尽管没有再暗恋谁，我仍偶有梦春，只是没有对象，或许有时会浮现那些影片中的淫女，但大多空白。

梦春时，辉无映。数往昔，难悔对。

……

阴昼，接连三年。等待，希望明天是个艳阳天。

初冬，我穿着棉衣坐在炉火旁取暖，今年冬天出奇的冷，我想就是今年了，坠入冰窟，冻死淹死，怎么都好。

漫长的，我坐在炉火旁，发呆发滞，之后终于开始幻想。

“在今天晚上，我下山回家，桌上摆着饭，厨房有声响。”

“我不惊，到厨房去，一个女人正在做饭，炒锅叮当，在炒什么？不知。”

“无法控制，我从身后环抱住她，冰冷的像个死人，松开手，她仍叮当不停。”

“想看看她的脸，于是走到她身边去，揭开头帘，是空白的。”

“我没害怕，又走到她身后仔细观察一下她的身材，不高不白，也没有什么傲人的挺拔，平平无奇。”

“不受控制的环抱她的腰，这回有了温度，在寒冬夜，这很幸福。”

“又把头倚在她的肩膀上，鼻孔有气喷出，心跳没有加速，如常。”

“我伸出手揭开她的头发，她是谁？我似乎从没见过她，但无所谓了。”

“我们做爱，之后瘫在床上，都不动弹，像是死了一样。”

梦醒了，柴烧尽已有了一段时间，屋子快被屋外飞雪淹没。

火亮起，我不再想，躺到床上去，睡不着。熬尽精神，睡去。

起时已是午后，今天终于不再是阴昼，是我夜思梦想的艳阳天。

原来我睡过了头，已是春天。

我走到屋外，积雪怎么还没消融，没多想，抬起头看看艳阳，仍高挂，不减分毫。

拿着绳子，向山中那片梅林走去，我快死了。

正准备踢开垫脚，一个女人喊住我，她是谁？我一时没认出。

原来是昨夜与我欢歌的女人，我惊奇她怎么会来这里，于是问。

“你来这干嘛，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你妻子。”

我失落，原来我在做梦。

“你是哪家妻子，我不记得你了”

“我是胡家的张家的李家的，哪儿家都成。”

“哦，那走吧，我们去做爱。”

“好，我们回家吧。”

“嗯……”

我们缠在一起，她很紧张，像是处女一样。

我折磨她，休息不叫她停歇，直到梦醒时。

不过是场春梦，那女人究竟是谁呢，不得知。

天明时分，仍是阴昼，盼春暖，艳阳天。

……

耳机丢了，我唯一能逃出世界的船丢了，我难过。迷茫无措，不知今夜如何过。

室友在闲谈，辗转反侧，不眠。

几度想要插话，不知从哪里说起，我变了，不再欢笑，最后放弃，面对墙壁。

想起晚自习与那人的争吵，他明日就要当班长了，我苦闷，接着赶上耳机丢了，烦躁。

是件小事，但碰上近日接连不断的悲哀，我想爆发，终于忍住。

我受不住这样的氛围，到厕所去，把自己关在里面，像囚禁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