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北原

少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浩大的关隘，他一个人靠在墙头，再往北走就是北原了，他摸摸自己的剑，忽然就笑了。

自己如今也是剑修了啊，从前自己什么都没有，现在还有剑，还有大道，还有一座剑关。

尽管他现在修为为不高，可还是能模模糊糊感觉到，无数把剑的气息都充斥在这一座剑关中。

要下雪了，天地间的温度下降到了一个很低的地步。

祁尘烧了一个火炉，徐谓跪坐在一旁，两人正在论剑。

论剑论的大部分都是剑心，你的心指引你的剑，你的心偏向的地方，就是出剑的地方。

“师傅，我觉得，做好一个剑客，其实并不需要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那般，以自己手中的剑，护持好身边的人，就其实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我之前也出过关，也回了一次家，一路上种种见闻，甚至曾经浇灭过我心中的火焰。”

徐谓侃侃而谈，把他心中的想法全部倾泄而出。

“世人有恶有善，我这才发现，有时候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一场戏剧，甚至还会遭到那些普通人的谩骂。”

“我的剑明明没有错，可他们却认为我做错了，说的好听的说我是热心肠办坏事，说的难听的就躲在后面谩骂我。”

“直到我回了剑关，我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站位不同而已，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和我同一个位置的人，都在求长生，求大道，都在对着虚无缥缈挥剑，力求斩破枷锁和桎梏。”

“原来出关的意义，不是让我们去惩恶扬善路见不平的，而是让我们知道这个世道，知道自己的剑该为什么人挥。”

“我之前和几位前辈也论过剑，我也明悟了很多，想必不用多久了，就能踏入下一个境界。”

祁尘默不作声。

他思索了很多，最后轻轻点头：“多大的伞，就为多少人挡雨。”

“剑修不是全天下唯一的修士，其实有时候，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

祁尘默默的走着，看着前方一片荒原，眼中似乎有火焰闪烁。

他刚刚已经问过了，徐谓说之前确实有兽潮来过，那只八阶的兽王，杀了他们很多中三流，最后扬长而去。

祁尘并没有待在剑关破境，他想要以杀破境。

“剑修，祁尘，问剑北原！”

祁尘半悬在空中，将腰间长剑抽出，剑指前方。

无数兽吼声沸腾开来，在地平面的深处，一道身影顶天立地。

那是一只白虎，约有五米左右，此刻就站在最远处，静静的看着。

祁尘知道，它在看自己有没有实力让它出手，便将霜雪朝天一扬，随机分化为无数把剑，化作光点一般冲向兽群 。

瞬间就是无数妖兽倒地，那些低阶妖兽，甚至连他的剑影都扛不住。

祁尘轻轻弯下腰，在地上折起一枝红梅。

“踏雪寻梅！”

他的身影无法被捕捉到，每一次他停下来，都是因为挥剑，随后身影再次消失。

北原的雪是常年覆盖，祁尘轻踩在雪面上，不留下一个痕迹。

他在发泄自己的愤怒，从之前程遇雪被带走堆积到现在的愤怒，他的剑挥的很快，让妖兽都无法感知到他，或许刚刚察觉到了一点，下一刻自己的头颅就落地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霜雪如鱼得水，祁尘还没有动用剑意，而是心无旁骛的杀伐。

在他来的路上，已经一路血流成河了，白净的雪，还有明媚的红。

那只白虎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它不知何时已经匍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着玩味，甚至还有一丝的不屑。

眼前的人类，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自己的几个手下，就足以把他拦下来了。

祁尘看了看把自己拦下的三位七阶妖兽，把手中的剑攥紧。

“流雪。”

剑光细碎，可是每一缕都有不俗的伤害，结结实实的打在妖兽身上，它们的身躯本就庞大，硬是把祁尘的伤害全部吃满了。

无数血痕出现在他们身上，两只巨大的冷光幻锡狼仰天咆哮，另外一只霸皇噬血鹫飞升到空中，口中凝聚火光，很快巨大的光柱酝酿而成。

冷光幻锡狼身影猛冲过来，巨大的爪子拍来，想要一爪把他拍成肉饼。

另外一只同样在找角度，打算将他的走位封锁，不留一点空隙。

祁尘嘴角轻念，下一刻，火柱就落了下来，但是他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妖兽的视野中。

“挂霜！”

霸皇噬血鹫只感觉身躯突然变沉了，它拼命挣扎，只感觉忽然生机流散，它拼命的向天上飞，眼神越来越模糊，只看见无数的血滴撒向地面。

祁尘把剑缓缓的从霸皇噬血鹫身躯中拔出，呼了一口气，看向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