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人是妖

一路上。张得忠有意疏远影子，扶着孙子孙女沿着路边走。

影子懒得管他们，自顾自加快脚步，反正人是救出来了，他们爱上哪上哪去。

漆黑一片的山林中，猫头鹰时不时发出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影子胆子再大也是个小姑娘，对此还是有些害怕，脚步不由得慢了些。

她一慢，挤在一起的三人也跟着慢下来，她深深叹了口气，靠不住呀，靠不住。

“麦儿”

林子里突然有人压着嗓子叫了一声。

她眯着眼睛，往林子里看去，见两个影子蹲在树下，不是张氏夫妇又是谁？

影子花三文钱在商城里买了个打火机，可别说有钱为什么不买电筒……那个亮！！她难道不知道那个好吗？这不是没有小的只有巨大那种，五百文一把，买不起买不起啊！！

火光亮起，张氏夫妇看清就是自己孙女，着急忙慌跑出来。

“你咋去了那么久？发生何事了？”

“东西可找到了？”

张得忠听出是弟弟的声音，潸然泪下，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还真又见到。“汉，是你吗？你活着？”

张老汉这才注意到另一侧的人，接过影子手里的火机往那边走了几步。

“呀，大哥，大哥，你也出来了？”

老张氏也有些不敢置信。“她大爷爷，真的是你呀？”

三人有种劫后重生的味，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影子折腾了一天一夜，精神放松下来就困的不行，倚在树上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傍晚影子回村后，张氏夫妻是听她的话往前走的，只是走了好久都没见孙女追来，担心不已，最后实在受不住这种煎熬，夫妻俩一合计干脆往回走。

走了近一半路程，累得迈不开腿，找了个隐蔽的树丛坐着休息，没坐多久就听见脚步声，怕大鱼他们，两人观察了好一阵，最后抱着死就死的心态，小声叫了一句。

“这里离村子有些近，怕他们半夜找来，咱们往前走些。”张老汉道。孙女费了那么多心神把大家伙都带出来，要是在这被抓岂不是费了她的苦心。

张得忠看见弟弟后，对小麦的恐惧减了不少，但依然害怕。把张老汉拉离了老张氏一些，耳语起来。

“这真是小麦？”

“是啊，咋了大哥？”

“你……你可知道……她呀袖子里藏了好些蛇？”

张老汉回想起万蛇出动的场景，还是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老哥，不瞒你说，小麦上山找我家老婆子的时候遇上了个老山神，他可怜我们，送了很多东西给小麦。蛇呀只是其中一种。”

张得忠眉毛挤到一块，是这样吗？那蛇感觉从麦子身上掉出来的一样，可弟弟没有理由骗他呀！“行吧，管他是人是妖，只要能救命就是好的。”

老张氏看着靠在树上睡着的孩子，心疼的抚摸她的脸，这孩子今日累惨了。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影子才悠悠醒来。

穿着铠甲的侍卫手里持着木棍，对想偷跑进城的人一顿输出。“找死是不是？还敢偷跑，让你跑让你跑。”

被打的是个书生模样的人，三十四五岁，灰袍洗得泛白，怀里的书因撕扯散落一地。

老张氏见孙女醒来，忙伸手遮住她的眼睛，这等粗暴的画面小孩看了会做噩梦。

影子不知道他们为啥打人，好奇询问“阿奶，他们为啥要打那个人呀？”

“进城需要过路费。”老张氏道。

他们赶了一夜路，本是想着进城躲躲，谁知道排了那么久的队还没到自己就出了这档子事。

也幸好那个书生想偷跑进城，他们才知道原来进城需要过路费，六个人想进城得花十八文钱，哪有那钱，赶紧让到一边。

影子昨天实在太累了，被老张氏放在板车上拉了一路都没醒，这会下车感觉全身都是酸疼的。

“阿奶，那咱要不要进去？”

听老张氏说完，影子摸了摸怀里的钱，十八文简单她有。

“不去了。”老张氏拉着她往外面走。

影子茫然咋又不去了？钱的事她能解决。

“那咱上哪去？”

张氏夫妻对视一眼，默契的想到了一处。“黑水河”

影子快速在张小麦脑海里搜索有关黑水河的信息。记忆中只有张老汉提过一嘴，黑水河是老张氏的娘家。

他们一说张得忠就想起来了，弟媳妇是黑水河的，当年还跟着去迎过亲。

只是……黑水河张家就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外嫁后没几年老人就走了，自此成了绝户，从古至今不乏喜欢吃绝户的人，现在怕所有东西土地都易主了。

“咱们去，会不会被赶出来？”

老张氏对此也说不准，她几十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