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蛇灵幽魂（1）

令狐过甚是得意，“我在回京的船上遇到沈蓉蓉，觉得她的五官虽然不算标青但眼神冷酷狐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妖魅，所以一见难忘。然后在皇极殿上与蛇灵决斗，看到蛇灵的眼神也是那样的冷酷狐媚。我生平见的女人多了，但像她这样……”

小奕正想斥令狐过口无遮拦，身边的小蕊早已忍之不住，“住口！”

夫人叹道：“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本想替蓉儿隐瞒她的身份，想不到还是被你们识破。”

小蕊充满恨意地说：“师父，到了这时候，你还叫这逆贼做蓉儿？你可知道，正因为她，才造成萨尔浒大败！明军被女真鞑子如割草似的屠戮！先帝的红丸案和她脱不了关系！昨夜皇城发生刺杀帝后之事就是她搞的！她还要借明日天灾之祸要荼毒京师！她还要害袁崇焕！这种灭绝人性的逆贼，简直就应该天诛地灭！”

夫人挥了下手，“蕊儿，你很聪明，但还是年轻气盛。你想想，单凭蓉儿一人就能毁灭大明？萨尔浒之战，若非杜松轻敌，刘綎抢功，马林懦弱，李如柏无能，加上杨镐和诸位总兵将帅不和，即使蓉儿将明军四路夹击的情报告知建州，明军也不会轻易惨败。再说这惨败还不是朝廷里的郑贵妃集团想借建州之手来铲除不服他们的军头所造成的？朱常洛的红丸案，说起来可是皇家的丑事！”

夫人说到这儿就停了下，小蕊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夫人生平最恨风流男人，心里想着，“若真和令狐贼一起，估计师父一定大发雷霆。”

银剑夫人继续说：“至于挑动东厂和京师武林血拼，还不如说这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而自取灭亡？怨不得别人！再说，杨连密诏、宝典神功的连环局，我看设套的不止蓉儿一人吧？幕后黑手可不止一个。”说到这，夫人刻意停了下，锋利盯了小蕊一眼。小蕊则是低头，不敢和她对视。旁边的令狐过则记在心里。

“蕊儿，朝廷的政治斗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没有对错，只有成败。你出身官宦之家，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杨涟的确廉洁爱民，但他所代表着庞大的文官集团，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天启并没有反对魏忠贤迫害杨涟，只是想不到魏忠贤这么毒辣而已。杨涟一死，天下人都恨死了魏忠贤，所有反对派都会拥护信王朱由检。信王，他可是比魏忠贤更不可信！京师即将爆发天灾人祸，以信王布下的天罗地网，怎么会不知道？他一定是袖手旁观，不动声色。天灾人祸爆发后，信王就以触犯天条来收拾魏忠贤。至于袁崇焕，他生性耿直却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改变大明，得罪了多少人！一旦出事，满朝文武有几个会真心实意为袁崇焕说话？你师姐哪有那个本事去谋害袁崇焕？将来杀袁崇焕者，非女真人也，而是大明朝里的皇上和百官！蕊儿啊，世事恰如棋局，你我随人摆布。蓉儿只是被老天选定的棋子带出了整个棋局套路，无人能够改变，因为这是天意！天要灭大明！”

令狐过想：“黄玉铃、徐光启、汤若望，还有这位夫人都说信王不可信！”想到朝野上下都把信王朱由检看成大明的希望，不由十分担心。

小蕊嘟起来嘴，内心很不服气，只是看到师父的脸面上而不好反驳，唯有愤愤说着：“沈蓉蓉欺师灭祖，人神共愤！”

小奕也插了句：“各为其主，情有可原。只是连师父都伤害，确实说不过去。”

听到这话，夫人流了泪：“想不到蓉儿如此狠心，她的一身武功还是我教的。我每日凌晨寅时打禅，这是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蛇灵把皇城闹个天翻地覆，而蕊儿和小奕接着就来找我，蓉儿一定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怕我把她的底细说出，于是在我最无防备的时候来伤我。刚才我被袭击的时候，就知道是蓉儿。”

小蕊说：“一个时辰前，蛇灵和淫贼交手，蛇灵杀不了他。”她刻意把“淫贼”二字说得特别重，同时狠狠盯了下令狐过，然后接着说，“蛇灵怕是担心淫贼和我来找您调查她的底细，于是趁着您专注打禅的时候来害您。”

令狐过淡淡说了句，“蛇灵除了灭口，估计还看中了你的银剑吧？传闻夫人有三大利器，一个是白玉铁扇给了小蕊，一个是紫光软剑，应该就是蛇灵那晚在皇极殿上和我决斗的兵器吧？还有一个就是夫人本应挂在墙上的青萍银剑，就是被她拿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