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纸调令

早上送完太太许若兰回书局上班后，李成武回到行动科刚坐下来，行政马科长就上来找他签署下属分局新任人员的名单。

翻开名单看到付雨生的名字在上面时，他让杨秘书把雨生叫了上来。

马科长接过局长签署的名单，笑着说：“李局长，你看雨生这孩子都跟你这么多年了，别说是你老人家了，就算是我们这些同僚也是很不舍得放他走的呀。”

“老马，叫我老人家，我很老吗？”李成武边说边走到洗脸架前照了一下镜子，顺便刮起了胡子。

马科长一听，连忙解释道：“一点都不老了，说老人家这不是尊敬您吗？”

“老就是老，年纪都一把了。都说男人四十不惑，我看很多人就算到了六十还是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李成武一边刮着胡子，一边调侃着说。

“哪有，我看您也就三十出头，我说的老人家是指您的资历老，论警察局老大整个上海滩除了你我是谁也不服的了？”

“好了，别天天拍马屁的，我听说这次的人事调动你安排了好几个家人亲戚进来。怎么？你想把警局变成你家里的牌局子吗？”

一听局长问起这事，马科长心底暗吃一惊，心想是谁这么多嘴传到了局长这里？心想打死也是不能当着局长的面承认这种事情的。

“哪有的事呀？我真是冤死的了。不就是一个小舅在长宁分局做了好些年，他姐整天唠叨不停的，没办法了这才让他上来在治保科做个小小队长的吗？”

“你这匹狡猾的老马，每天总想着忽悠我，哪天让我发现你做错事了信不信我第一个就崩了你？”

李成武说完收起刮胡刀，顺便洗了把脸。

马科长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拿下毛巾递给了局长，一边陪笑着说：

“怎么会呢？不管什么时候我马长宁都是唯你李副局长马首是瞻的，在您老人家英明的带领下是绝对不会做错事的。”

马科长全名叫马长宁，本地长宁人，从之前的国民政府到如今的伪政府他在警察局安安稳稳地做了二十年。

说他没点过人的本领吧，拍马屁能拍到让人感觉不出来从而欣然接受，这在职场中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这时付雨生刚好进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说老马你真行，这是把以后做错事的责任都推到李副局长身上了。”

一看是局长的贴身副官，马长宁即刻笑脸迎了上去。

“我说雨生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我这边刚和局长说你好话，说我们都舍不得你下去分局，你倒刁难起老哥我来了。”

“老马，我是逗你玩呢，都说您是局里的常青果，哪天见不到你我们上班都觉得没劲了。”

付雨生说完上来就抱着马科长的肩膀，还伸手扯了一把马科长的耳朵，像个孩子似的。

马长宁从手里的文件中抽出一张调令，在付雨生面前扬了一下。

“雨生，我说局长对你好吧，静安分局行动科可是人人都想去的，那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呀。打明起我要叫你付科长了，啊不，是付雨生科长。”

看雨生接过调令，李成武在一旁说道：“风不风水的警局就是干活的地方，去到哪里好好做事就是。这次让你下去静安分局锻炼一下，等做出成绩了再来找马科长申请调回来就是了。”

马长宁听了，连忙说道：“李局长，你这样说我可不答应了，凭雨生的本事明天就可以来总局干个科长什么的，还要下去锻炼吗？”

这马屁拍得真是见缝插针滴水不漏的。

付雨生看完调令，想起昨晚四哥和他的谈话知道这是让他以后独立担当了。

他心中不免有些不舍，毕竟跟四哥一起十年了。

“马科长，我今天就去报到，新的副官找到了吗？”

马长宁说：“你放心，我会给局长物色一个好一点的副官，你就安心去那边工作吧。”

李成武却说：“别啊，老马你可不要把你那些亲戚安排上来给我，我脾气大得很。”

一切都很平静，晚霞未能留住夕阳，太阳继续向下跃落。

晚霞把远处的房屋映得通红，使房屋变得五光十色，这些红，红得深切，红得热情，又红的有些伤感。

一天下来，李成武心底总觉得的有点空荡荡的，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也许是因为付雨生下去静安分局上任了。

在办公室呆了一天也不知道自己做在做些什么，下班时匆匆离开警局往丽都花园去了。

傍晚的时候，王明楚来到丽都花园时，谢堂主把他带去了办公楼这边。

他觉得有点奇怪，初初还以为老四是叫他来吃饭的，心里还想着如何感谢两位兄弟来的。

一踏入房间，除了老四单独在里面却没见老五陈放，他打完招呼坐了下来。

坐下时，王明楚终是下定决心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