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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衣,再次启动自己的异能。
她右手的袖子里面,紫色的线条很快便沿着手机壳渗透进去。绫靠在通风的座椅上,闭上眼睛,开始逐条逐条地阅读起那些琉璃发给自己的信息。
一长串文件的末尾,琉璃备注说,这里是异能研究所相关资料解禁后的数据,剩下未解禁的部分还存放在档案馆中。如有必要,城市调查局也可以把解锁用的秘钥授权给在现场执行任务的绫。
阅读完琉璃的备注后,绫用异能接入到琉璃发来的那个数据包内。
绫又一次用异能将这份二十年前的数据转变为自己感官上的信号。
一片纯白的雾海环绕她的四周,脚下的石板上沾满了潮湿的泥土。
“石溪先生,请问您安排的画展在哪里?”秋的声音和人影一同从白雾中走出来。她的言语之间充满了不满。
白雾朝秋的两侧散开,好似是在为她让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石板路的另一头,白雾逐渐散开,备注为“尚且不是执政官”的石溪先生正一个人站在那里。他手握一个纸质咖啡杯,迟迟没有转过身来。
“对不起,他们的画作不算是艺术,不能展出。”还是黑发的石溪先生说,“这是艺术协会的决定。我们除了接受,别无其他选择。”
“我们之前不是证明过了吗?异能者与无异能者是可以和谐共处的。而且,通知上明摆着写着入选的作品编号里有我学生的作品,不是吗?”秋接连发问道。
秋感到事情很蹊跷。她看上去是根本无法冷静下来的样子。
石溪先生转向身后,面对面地看着同样是黑色头发的秋。石溪先生掐了掐自己的鼻梁,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沉默的几分钟相当漫长。终于,石溪先生开口说:“艺术协会认为,画作的价值不仅仅是技巧与画面,它更是一种源自于灵魂的表达……”
“他们说,如果是这个年龄段的普通孩子的画作,那确实没有什么争议。”石溪先生说,“但,他们又说,根据现在的社会现实情况与潜在的社会影响,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那些研究所里的孩子并不享有与其他孩子相同的资格。”
“他们自己要求的匿名评选,结果选中了我学生的作品又不认账。”秋愤怒地说道,“研究所的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独立的经历,能够独立地思考。他们理应和大家拥有同等的机会。协会那些人的说法没有任何说服力。”
“秋,你是对的,因为和那些人相比,你才是最了解异能和其背后真相的人。”石溪先生这样说道,“但是啊,你不了解的,正是你口中的那些人。”
“他们所恐惧的从来不是异能和异能者。”石溪先生无奈地说,“他们所恐惧的,是未知和未知的框架改变。而这又正好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反应。”
“就事实而言,无异能的、随波逐流的才是构成这座城市的主体。就连执掌这座城市的那批人也是如此。”石溪先生再次向秋陈述起二十年前的客观事实。
“你应该记得的,是出于探索未知的目的,学术委员会才会要求我们去做如今的这些实验。”石溪先生说,“他们说,你此刻的行为更像是在表达抗议而并非学术目的。”
“可我们的研究结论是积极的。异能者与无异能者在相同的成长环境下是可以健康成长,并相互理解的。有无异能并非决定性因素。”秋强调说,“我坚持认为,这次画展正是向公众展示这一结果的好机会。”
“秋,你还不明白吗?”石溪先生垂头丧气地说,“人们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这时候,真相如何不重要了。”
“当每一个人都在半信半疑中选择了沉默时,我就知道,他们宁可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也不愿意接受我们这边的最新研究结果。”
“秋,我是真的是尽力去帮你游说过各方了。画展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办法。”石溪先生语重心长地说,“但接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更多相似的实验报告出现,我相信未来一定会有所改观的。”
“可是,你自己也知道,”秋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时间将至,你我都明白,去往下一个研究所的孩子们一个也没有回来过。”
“只要研究所还在,你所谓的未来,对于我们接触的这批孩子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啊。”秋一针见血地指出道。
“如果不能以公开的方式得到其他支持,如果此刻是我注定要面对的事实……”秋握紧拳头说,“那……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和你们一样逃避下去了。”
一声枪声响起。旁无他人的广场上,这段记录下秋和石溪先生对话的有声监控就此结束。监控最后的报告里记录了这次受损的时间点。绫几乎是瞬间捕获到了这个时间数据。
那个时间数据正是定格在了二十年前的今天。
“鉴于此记录涉及伊始之城现任执政官,城市调查局正在和执政官办公室进行沟通,进一步的调查结果会陆续反馈过来。”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