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雨（23）

——河里捞的媳妇

水秀给季萍留的五天期限已到，她把季萍叫到办公室，问：“拴拴、拴猫和贺红川这三个人的首付还没有办理，你打算怎么办？”

“我给他们说了，今天是最后期限，我再去催促一下。”季萍说。

“你是不是搞混了？昨天就是最后一天的期限，王经理早上还过问此事。”水秀说。

“我再打电话催促。”季萍红着脸说。

季萍出去后，过了一会儿拴牛的电话来了，说：“那三套房子，你就不要管了，我准备买下了。”水秀问：“那你啥时准备办理首付？”拴牛说：“过一阵，我的钱到账了就来办理。”水秀说：“我已经给季萍留足了半月的时间，再长我就没法给领导交代了。”拴牛带着领导的口气说：“你现在主持工作，这点事还承担不起！”水秀说：“这已经超出我的权限范围了，违反公司规定的事不好办。”拴牛说：“你再给宽限半个月。”水秀说：“我今天给季萍说了，只有半天时间了。超过今天上午，那你只能给王经理说，我已经没有余地了。”水秀说过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拴牛放下电话，心想估计再有一个星期，房价还要再涨一次，这次公司每平方米只涨了五十元，大多数房地产公司涨了一百元，好的地段涨了二百，秦地宜居再涨一百还不算最高。要是去求王亚男那个高傲的女人，她不会给自己面子，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要是这样公司那几个董事还不给总经理找麻烦？这不是给自己找事，还要连累总经理，哪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要不是季萍胡闹，把那一套房子付了全款，用那些钱就差不多够给这三套交首付了。拴牛咬着牙，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坏事就坏在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身上了！”

“这个水秀咋担不了一点事！”拴牛抱怨说。他一想到要给王亚男低头说话，就打电话给季萍，让她赶快出手算了。

水秀再给季萍让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季萍在下午下班前把三套房子出售了。她原来说好给拴拴他们三个人每人两千元，可当钱到手后，她的心思就变了，最后每人给了一千元。拴牛把他几个叫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在饭桌上大骂水秀忘恩负义，要不然大家还能多拿一千元。

周娜休完婚假，来请大家吃饭，在这次聚餐中，水秀就不敢闻那些荤腥的菜。吃一口菜心里就发恶心，要去卫生间呕吐。她只好对周娜悄悄说了自己的情况就和三怪回家了。

回家上楼的时候，三怪赶快扶着水秀，怕她有个闪失。水秀不让他扶，说：“哪就到了这样的地步！”进了门，三怪给水秀倒了一杯水，让她休息。

三怪体贴地问：“你没有吃饭咋办？你想吃啥，我给你做些啥吃的。”水秀说：“你就给我下一碗清汤挂面。”

三怪说：“正好还有些韭菜，我给你做个鸡蛋炒韭菜。”

水秀说：“我吃不了油炒的，见了油水就发恶心，你还炒啥！就在挂面里下点青菜或韭菜。”

三怪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讨了个没趣，心想她肚子里可有一家人的希望，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听老婆的话，尽量不能让她受气，自己受些委屈没啥，影响了后代，将来都无法弥补，又亲切地问：“能不能打点鸡蛋絮？”

水秀说：“不要。就调个酸汤的，也不要放熟油辣子。”

三怪回应着说：“好嘞！看来咱有儿子了。”他那轻快的脚步，跳着就进了厨房去做饭。三怪做好挂面，端给了水秀。

回到厨房，他把剩下的给自己盛了一碗，吃了一口，再也吃不下了。这样的酸汤面，没有一点油水，就难以下咽。他就调了些熟油辣子，凑合吃了。他来到卧室，水秀吃过后，把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说：“这碗面才解了馋。”三怪笑着说：“这是你真饿了。”

三怪收拾了厨房，来陪着水秀说话，他问：“你们一边搞促销，一边涨房价，我咋看不懂你们的操作。”

水秀笑着说：“你看不懂，有几个人能看懂这里边的门道！房子卖不动，公司想着要搞促销，没想到政府提高了土地出让金，一下把房产市场搞火了。这就是现在流行的方式，叫炒作。经过炒作后，房价就涨上去了。如果没有人过问，房子卖给谁？”

三怪问：“你们这样炒作，把房价涨了，就不怕客户到其他地方买去了。”

水秀看着三怪，笑着说：“你这格局就小了！这哪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能够做到的？这是全市的房地产商在炒作，你以为是我们售楼部几个人干的，把你媳妇的能力看的也太高了吧！现在炒房子，跟炒股一样了。越涨买的人越多，如果不涨价，就没有人买了。”

三怪问水秀：“我听说拴拴他们三个要买房子，是你卡住了他们。”

水秀看着丈夫问：“你听谁说？”

三怪老实的说：“季萍吃饭前，在那儿说。”

水秀轻蔑地说：“除过季萍再没有人这样胡说。他们要买房子，对我来说是个好事，我为啥要卡住他们。你相信她